几个人互相对视,皆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什?么,心照不宣地往白璃手指的方向寻去。
不知往前走了多久,周身越来越冷,脚下的冰层也越来越厚,到了最?后,连刚呼出来的气都化作白烟散开了。
阮星阑原本就受伤不轻,又比较怕冷,只觉得寒风吹得耳朵都快冻掉了,回眸一瞥,见云景拉开衣服,将白璃揽入怀中,心里极羡慕,下意识地悄悄望了慕千秋一眼。
见师尊与寻常一般,自若得很?,似乎并不畏寒。
阮星阑忍不住问:“师尊怎么一点都不怕冷?”
“冷么?本座并不觉得。”慕千秋转头看他,又看了一眼小凤凰。
凤凰并不往这边看来,后背挺得很?直,不冷不热道:“师尊不必管我,阮星阑受伤畏寒,师尊替他运气御寒便可,弟子不冷。”
他从不肯轻易认输,人前人后也不待见阮星阑,此刻却能说出此话?。阮星阑深感安慰,心道,凤凰终究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于是便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酒囊,遥遥递了过去:“凤凰,我给你的酒,你可敢喝?”
凤凰转过头来,深深凝视着他的脸。
阮星阑笑着摇了摇酒囊,略有些哆嗦道:“我就知道你不敢喝,我在里头下了能让人肠|穿肚烂的毒……”
话?音未落,凤凰讥诮了一声:“我岂会怕你?”
而后,接过酒囊,仰头就喝了一口。凤凰的眼尾有些发?红,风雪吹得他额发?翩飞,他喝酒的姿势豪迈潇洒,人又俊美不凡,倘若阮星阑是个女修,就冲着凤凰这张脸,也会喜欢他的。
“阮星阑,”凤凰吐出口白烟来,“这酒不怎么烈,你也不怎么厉害。”
阮星阑便知道,凤凰此后,再也不会在他背后捅刀子了。
厉害的是魔君,而他只是恰好也叫阮星阑。
待众人寻至白璃说的那处死地后,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几人站在冰桥上,桥下的冰潭早已冻得结结实实,入目可见到处是晶莹剔透的冰棱。
阮星阑道:“冻成这样,别说是缕残魂,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吧。”
可原文里,魔君却将慕仙尊的尸体,深藏此地。那么畏冷的慕仙尊,最?终死在了最?寒冷的地方,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凤凰早在进入此地时,眼眶就红了起来,阮星阑狐疑他对此地有印象,更狐疑他知道什?么,有心问一问,又不知从何处开口。
只好暂且作罢。白璃一路上都很沉默,一到此地才又闹了起来,满脸畏惧地望着冰潭。
底下黑漆漆的,宛如一张吃人的嘴,无形中吞噬着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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