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舒爽了许多,阮星阑如无骨蛇一般,往慕千秋身上一缠,虚弱无力道:“师尊,我快不行了,腿软了,师尊背我。”
慕千秋嗯了一声,抬手将阮星阑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再一回眸,便见林知意缓缓从一片废墟里走了出来,右眼赤红一片,不过是瞬息间,挟怨而出,灵力大增。
慕千秋的眉头蹙紧,揽着阮星阑的手更紧了些。便见凤凰从废墟里爬了出来,一手捂住胸膛,咳嗽不止:“二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林知意缄默不语,仿佛失了智一般,目光冰冷冷地望着阮星阑,冷声道:“还我神火。”
“他竟然是人神之子!”一旁的云景满脸惊诧道,“想不到,堂堂天衍剑宗的亲传二弟子,居然是人神之子!不愧是慕仙尊,竟连人神之子的气息都能掩盖住。倘若此事传扬出去,修真界难免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玄霜见状,怒从胆边生:“原来你竟是人神之子!怪不得你几次三番为那些人神之子说话,原来你也是人神之子!怪不得你那般痛恨常家,只怕常家十多年前逃走的那个孩子,便是你!雪姬的死,也必定与你有关!”
阮星阑才一缓过神来,便听的这几句,心道,完了,完了,小可爱现在得了梼杌的内丹,人神之子的血脉苏醒,挟怨而出,功力大增,只怕要大开杀戒了。
似乎要证实他的想法,林知意凌厉的眸子转了过去,伸手一抓,竟隔空掐住玄霜的脖颈,冷冰冰道:“世人从不把人神之子当人看,肆意残杀折磨,合欢宗与常家此前那般折磨我的族人,我在天衍剑宗苦修多年,修为一直落于人后。今日老天开眼,竟让我得了梼杌的内丹,昔日,此物乃我祖先座下之神兽,今日内丹为我所用,便拿你先行祭天!”
语罢,狠狠一掐,意图将玄霜的脖颈当场捏断。
“住手!”阮星阑赶紧上前阻拦,大声道,“林知意,师尊在此,不许你胡来!”
“胡来?我可不知何为胡来,自幼起,我便与一群族人受常家人迫害,将我们当猪狗一般囚|禁起来,肆意玩弄,弄死弄残,连我们的尸体都不肯放过,血肉用来吃喝,骨头用来制作法器。当时为何无人站出来,让他们不要胡来?”
林知意的语气冰冷彻骨,完全没了从前的半分温润如玉,身上的衣袍猎猎作响,掐着玄霜的手越发用力,便听一声极清脆的咔嚓声。
233、这就是我的宿命
玄霜到底是个女修,嫩豆芽似的修长颈子,终究经受不住这般摧残,竟以一种极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阮星阑大惊失色,心想,林知意要杀人,要报仇雪恨,也不是不行。
谁也没有资格要求林知意跟个圣母一般去原谅别人,可关键是,冤有头债有主啊,常家一夜之间遭人血洗。
常陵与家主又相继不得好死,至于合欢宗的宗主以及长老,甚至是首座弟子雪姬,也已经身死道消。
至于这位玄霜,以阮星阑的了解,还真没听说过她对人神之子下过狠手,因此,林知意诛杀玄霜,于情于理,的确有些说不过去的。
“林知意,你先冷静些,我知道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但此人你杀不得,她与你无仇,倘若你杀了她,你终究是理亏的。”
阮星阑苦口婆心好言相劝。跟个老妈妈似的。
心知在如今这个世道,好事不留名,坏事传千里,尤其像是林知意这种正道门派的亲传弟子,一旦犯下了过错,且不说牵不牵连师门,就是修真界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把他活活淹死了。
凤凰也道:“二师兄,虽然我也讨厌这个女修,但你还是听一听阮星阑的话,他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