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衍山,最是平易近人了。此前回山,兜里没多少钱,还特意在山脚下的镇子,买些蜜饯带回来,给底下的小弟子们分一分。
按林知意的话说就是,他儿时没吃过的东西,希望别人能替他尝一尝。
阮星阑觉得,林知意的想法很简单,儿时没得到的幸福,长大后希望别人能得到。
“师尊,二师弟说的也有道理,反正去七星阁路上也要花费些时日,狐狸在天衍山也不是个办法,万一哪天又犯了邪|性,与其他弟子双修,那岂不是……”阮星阑揣摩着用词,正色道:“索性下山一趟,师尊法术无边,有师尊在,弟子才心安。”
吹一吹慕千秋的彩虹屁,务必让师尊跟着一起下山。
异地恋是爱情的绊脚石,距离产生的不是美,大部分是绿帽。
为了防止自己离山后,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弟子深夜寂寞,爬上了师尊的床,阮星阑好说歹说,求慕千秋一道儿前往七星阁。
林路二人一听,双双表示也要跟着去。慕千秋竟然也同意了……
没办法,慕千秋就是太善良,太仁慈了,才会让座下弟子爬到自己头上,要是换了阮星阑,谁敢蹬鼻子上脸,一脚踹过去,没啥是一顿好打解决不了的。
此前山下某地邪祟作乱,刚好三人都背着事儿,慕千秋便派遣了其余的弟子下山。
前去十三人,还包括两个娇滴滴的小师妹。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可下山没几天,弟子们就千里传书,说邪祟忒他娘的厉害,十三个弟子都搞不定,请慕仙尊派个亲传弟子下山,虽未点名道姓,但特意提了一嘴“最厉害的亲传弟子”。
最厉害的亲传弟子,那不就是单挑七星阁六大护法的阮星阑,阮大师兄是也。
阮星阑得知后,油然生出一种“我最棒,我最强”的感觉,并且拍着胸脯,告诉慕千秋自己可以。
慕千秋闻此言,用了那种很难以琢磨的目光睨了一眼,浅绯色的唇,还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轻声道:“哦,是么,星阑竟如此厉害的。”
阮星阑一听慕千秋用这种语气说话,连脚趾头都狂缩起来,左右环顾,见无人注意,遂色胆包天地凑过去,咬着耳朵道:“弟子厉不厉害,难道师尊不清楚?一定要弟子当面说出来,哎呀,好害羞!”
嘴里说害羞,实际上脸不红气不喘,还冲着慕千秋眨巴眨巴黑溜溜的大眼睛,极尽诱惑:“弟子还有更厉害的,晚上,瑶光殿,你我二人,单独,把殿门锁死,床震塌,师尊,懂?”
慕千秋点了点头,眸色越发晦涩起来:“懂。”
之后曲指不轻不重地地敲了阮星阑的脑袋三下,抬腿便回了瑶光殿。
阮星阑摸了摸头,笑嘿嘿的。
夜半三更天,空虚寂寞冷。
晚风吹得瑶光殿外的枫树,发出簌簌的声响。
一道黑影,蹑手蹑脚地往院子里窜。
月明星稀,晚风轻柔,拂乱了鬓边的长发。
阮星阑深呼口气,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淡定淡定,别整的跟一百年没碰过荤腥似的,要冷静自持,有一点当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