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旮旯里生活,也忒容易满足了。”
慕千秋侧眸瞥他:“为师不知邪祟是否容易满足现状,但人满足于现状,像命运低头,倒是极常见。”
阮星阑觉得他在指桑骂槐,正欲再说什么。
蓦然,就听见一声沙哑的男音。
是宋摇光!
阮星阑浑身一凛,寻着声与慕千秋追了过去,两个人一路寻至一座古楼,然后就停了下来。
这座古楼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与整个街道显得格格不入。
外头屋檐上挂了两个红通通的大灯笼,门边两排纸人。阮星阑仔细一看,左边童男,右边童女,男左女右,纸人都涂的面白唇红,两片大大的腮红。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纸人,没有表情的,却给阮星阑一种他们正在微笑的错觉。
身上凉飕飕的,实话实说,这种诡异的场面,就是大总攻也会有点害怕。
下意识往慕千秋身前一挡,阮星阑攥紧长剑道:“师尊,不怕!我保护你!”
慕千秋偏头瞥了他一眼,抬眸望着门匾,血淋淋的四个大字“绝境鬼楼”。
“跟紧点。”
落下这么一句话,慕千秋一挥衣袖,两边的童男童女东倒西歪,破旧生锈的大门哐当一声被风吹开,抬步就走了进去。
阮星阑揉了揉发寒的胳膊,心想先让受受得瑟一会儿,等会儿有他害怕的。
哪知他才进门,从门匾上蓦然掉下来一个血淋淋的脑袋。
黑灯瞎火的,又是在这种地方,冷不丁就掉下来了,阮星阑吓得失声尖叫,一拳头将脑袋打飞,往慕千秋怀里一窜,手脚并用往他身上爬,大声道:“师尊!哇,我怕,师尊!救我,救我,好害怕!师尊!”
“不怕。”慕千秋拍了拍胆小如鼠的阮某人的腰,“有师尊在,星阑不怕。”
阮星阑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觉得腿都软了,在慕千秋怀里赖了一会儿才爬下来。红着脸挠了挠头。
之后就不敢离开师尊半步,亦步亦趋地跟在其身后。
这古楼不仅从外头看着破,里面更是破上加破,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气味。
楼梯咿咿呀呀的,慕千秋走在前面,目视左右,阮星阑拽着他的衣袖,警惕地观察周围,入眼一片漆黑,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墙面上挂了壁画,其上似乎是些不可描述的双修姿势。
以阮星阑的眼力,能认出好多种,更有灵性的是,每副壁画底下,还有一些字,具体是什么看不清。“师尊,我想去那边看看。”阮星阑拽了拽慕千秋的衣袖往壁画上一指,“那边有字,我想去看看。”
慕千秋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目光立马变得晦涩难懂起来。
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一手揽住徒弟的腰,脚下轻轻点地,翩然飞了过去。
伸手一抓自楼顶垂下的幌子,慕千秋淡淡道:“快看。”
阮星阑赶紧应了,定睛一瞧,当即乐了。
先从第一幅开始看,龙阳一势,老汉推车,深长,耐久,龙精虎猛般的舒爽。
第二幅龙阳二势,芙蓉帐暖鱼比目,三更天来欲飞仙。
第三幅龙阳三势,龙宛转,第四幅,马蹄摇。
之后基本上都是这样。
不愧是海棠文,精辟,厉害,不同凡响。
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阮星阑都想为爱鼓掌了。目光一溜烟地往最边上看,好长好长两行字:凡看到此壁画者,望将龙阳之好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