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
段离自认他虽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化为鸟儿来陪着楚岚,虽说这几个月来他忙着养伤,一直没有出现,但也有托司明珏好好照顾他。
段离想不明白,明明几个月前他家徒弟还那么盼着他回来,这怎么突然就要把“他”埋了?这心变得未免也太快了。
段离捧着一颗稀碎的心离开了灵堂,他很快到了一楼大厅,就见舞台上正表演着精彩的节目,周遭是一派热闹欢娱的景象。
欢沸的人气让段离郁闷的心情好了一些。他出现在一楼没多久,就有小厮迎上来,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
段离倒是不饿,但耐不住馋——馋酒。
尤其是这蜃楼的酒,那是一等一的好。
段离心中还介意着自己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事,又见蜃楼一派安然景象,便知楚岚无事,他就不那么着急去找楚岚了,索性要了两碟小菜并一壶酒,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坐下没多久,就听邻座有人道:“蜃楼要是依附了仙门还是蜃楼吗?到时候那么多规矩,还有何乐趣可言?”
“可不是,不过这样也并非全无益处。蜃楼的位置在仙门中着实尴尬,不依附于仙门,弄不好哪一天就关门大吉了,你想啊,蜃楼再强,还能跟仙人抗衡吗?”
段离耳朵微微一动,扭头问道:“几位朋友,你们在聊些什么?”
邻桌的人看了段离一眼,但见他衣饰华贵,可脸上的面具却有些滑稽。
段离脸上的面具与其他人所戴皆不相同,那是一张狐狸面具。
且这面具是遮住全脸的,此时他要吃东西,索性将面具掀开一半,露出的半边眉眼,俊秀又斯文。
邻桌的人看着段离脸上的面具只愣了愣,但也没甚在意,他道:“听闻今日明光宗来人,给段楼主送了请帖,邀他三日后到明光宗一叙。”
“原来是这样。”段离向那人道了谢,而后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他的眼底划过一抹冷然笑意。
这云寒仅是让人送个帖子就弄得人尽皆知,还真是有本事。
众目睽睽之下,蜃楼的新主若想服众,不去是万万不行的。
这摆明了是一场鸿门宴,楚岚是万万不能去的,得想办法阻止才行。
段离一面喝酒一面在心中琢磨这件事,连舞台上的乐声舞曲停了都没注意到,直到“砰”一声闷响传来,他才回神看向圆台。
原是一名男子将一张桌子重重搁在了圆台上。
台上的舞女、歌姬没料到此人会突然出现,全都被惊的躲到了一边。
段离看了一眼男子面前的桌子,发现那是一张赌桌,桌上放着骰盅和骰子。
因着这名男子的突然出现,厅内安静了一瞬,随后只听那名男子扬声道:“都说这蜃楼内汇聚了全天下的能人异士,这赌坊里更是有天下最顶尖的高手,却不想原来都是吹牛吹出来的,老子到了这里一看,竟无一人是我的对手。依我看呐,这里汇聚的,不过都是群酒囊饭袋罢了。”
这话说的着实嚣张,算是把楼内的所有人都骂了,有人怒道:“混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骂谁呢!”
来到此处的客人全都戴着面具,不已真面目示人,所以可以展现最真实的自己,是以谁都不肯让步。
那名挑衅的男子也不是个讲道理的,很快厅内响起一片骂声。
有人看不下去了,觉得这么对骂下去不是办法,便说道:“跟他说这些废话做甚?手底下见真章吧。”
那名男子嘿了一声,戒备道:“怎么?你们莫不是想以多欺少?”
吵嚷的环境中,有一道声音道:“赌桌有赌桌的规矩,你不是说没人赢得了你吗?今日我们就跟你赌了,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声音是从段离身后一角传过来的。
段离回头,就见角落里坐着一名戴着面具的男子,看衣着打扮,年纪不大,且那人身上并无修为,身旁倒是跟着两名身怀修为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