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空叫他别添乱。
胡绥不乐意,要找师尊撒娇。
陆云真怕他被蜜蜂妖把脸蛰了,误了工作,粉丝心疼,再加上妖族和玄门关系不太好,他也怕仇尊法力高强,看破青丘狐妖身,揪出毛茸茸尾巴……
届时,万千粉丝发现爱慕多年男神是狐狸精,勃然大怒,全部转黑,用臭鸡蛋丢死他们师徒怎么办?
他曾见过何学姐用高跟鞋把欺骗学妹感情渣男砸破头,若是学姐知道他帮徒弟隐瞒真面目……
太可怕了!陆云真有点怂……
胡绥被死谏成功,委委屈屈地听师尊话,偷骂了两句师兄小气,继续理毛去了。
……
房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
坤兴镇是安和老家,是个偏僻小镇。
安和母亲叫安华,是镇上首富独女,身体不好,是含在嘴里,捧在掌心养大。安和父亲叫蒋良才,是个孤儿,自幼被安家收养,与安佳青梅竹马,感情很好,长大后入赘安家。
两人只有安和一个孩子。
蒋良才也快急死了,医院公司两边跑,嘴角燎满火泡,一边请名医,一边请大师,一边还要安慰妻子。
蜂妖行动不受操控。
两边亲戚都没有什么极品货色。
仇尊为稳妥起见,路上找小师妹算了一卦,小师妹说卦象显示:前人恩怨。
这代表着安家不知那一辈老祖宗和这只蜂妖有渊源,或许是做了得罪事情,才导致这只蜂妖疯狂报复,伤害后世子孙。刘明颉是作为未婚夫,被安家牵连进去。
安母急了:“我们祖宗行善积德,没做坏事!”
陆云真很有经验:“你们不是只有这一辈子,也许是很多代祖宗前事情……”
安母犹豫:“安家除了人丁单薄,也没出过什么祸事……”
安家思想特别开明,没有族谱,不信鬼神,不信香火,最近几代有牺牲,有不婚、有丁克、有疼老婆、有取向问题、有不育等各种原因,都没有子女缘,他家就安和一根独苗,也因为取向问题,不打算传承了。
香火断就断了吧。
新时代,新风气,安家也不太在乎。
安和和刘明颉都约好了,有缘分就收养个孩子,没缘分就把财产捐出去,建立救助儿童基金。
世上有鬼神也不该找好人吧?
安母纠结极了:“大师,我家二大爷丁克,大姑奶奶不婚……我爷爷九十二岁去世,我爹六十多岁,最近检查出三高,我老公也有脂肪肝,不会是妖魔害吧?”
陆云真迟疑:“应该不是。”
“不是就好,”安母定了定慌乱情绪,想了想病床上儿子,又悲从心来,“她要报仇找我就是,为何要害我儿子?还连累了无辜明颉,亲家,是我们安家对不起你啊……”
她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莫说了,这都是命,”刘大根摆摆手,闷声道,“安和从未嫌过明颉穷,明颉怎能在他落难时,弃之不顾?我们老刘家没这样窝囊废,再说了……我们还有大师,别绝望。”
大家都期待地看着大师。
仇尊习惯了,回了个尽力而为。
陆云真知道这事和画皮妖、怨魂都不同,牵扯到两条,甚至更多人命……他感觉压力很大,肩膀沉甸甸,特别紧张,而且没打过妖怪,有点害怕。
他偷偷把莫长空抓到旁边,求安慰:“蜜蜂妖是吃人身体,还是吃人灵魂?”
“都吃,”莫长空特别认真地回答,“要看她馋不馋。”
陆云真问:“她馋吗?”
莫长空被师尊问得莫名其妙,他又不是蜜蜂妖,怎知道人家馋不馋?倒是知道阿绥馋了,想蹭妖丹吃。他想了许久,终于明白师尊意思:“她若是吃了人,处理起来会容易些。”
陆云真焦急:“为什么?”
莫长空老实道:“这种妖魔身份特殊,受天地庇佑,若是身上没有血孽,是不能随便攻击。”
陆云真琢磨了一下,发现这事不好办。若是刘明颉与安和遇害,他们能把妖魔杀了,救不回人。若是刘明颉与安和没有遇害,他们不能攻击妖魔,也救不回人。他稳住慌乱,尝试乐观:“说不定它以前杀过人,或者受害者不止两个。”
莫长空微微颔首:“但愿如此。”
“好像也不对,”陆云真想了想,又觉得希望别人牺牲……挺不对劲,他抱着侥幸心情问:“若是它没有血孽,你就没办法了吗?”
师尊有求,弟子必行。
莫长空冷冷地扫了圈车上人类,刘大根是雇主,安母是女人,都不方便……最后他把视线集中在仇尊身上,仔细打量许久。
仇尊就像被冷血怪物盯着般,浑身发寒,浑身刺都要竖起来了,他回头骂道:“你瞅什么?看我比你帅吗?!再看我抽你!”
莫长空“温和”地笑了笑,缓缓收回视线:“不用担心。”
……
房车开了四个多小时,陆云真越来越紧张,坐立难安。仇尊看着他样子,嗤道:“没出息。”
陆云真见他镇定,好奇问:“你经历过很多次这种事?”
这话打开了仇尊话匣子。
他从八岁遇到僵尸,十六岁斩蛇妖,再到陪师叔师伯们杀骨女、猴怪和蜘蛛精……说得绘声绘色,过程惊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