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萍坐在医院走廊的塑料椅子上,等待着流产,医院里传来一个婴儿的哭声,她点了点头,心里所有伺机涌上来的犹豫和彷徨,都退散而去。当医生叫她的名字的时候,走廊里已是空无一人。她在离开的路上对自己说,就算他是骗子,大不了,我这辈子都不结婚
爱情使人盲目,爱情使人疯狂,恋爱中的女人是最傻的女人。
爱情这东西,上哪说理去
她向单位请假了几个月,悄悄生下了这个孩子,天真幼稚的她向所有人表示这个孩子是领养的,每个人都对她诡异的微笑,不置可否。
她常常感到一种莫名的悲伤袭来,心隐隐作痛。
她常常发呆,在深夜让乳汁滴落。她是售票员,在车站卖车票,看到开往邻市的车,她会有一种想坐上去的冲动。她一次又一次的对孩子说,妈妈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妈妈要找到你的爸爸。汽车其实并不会动,汽车只是静静地停在城市的浮萍之上,任由浮萍随着流水到达一个人想去的地方。
此后多年,她用雷声提醒那个失踪的男人沉默中也有雷霆,用闪电告诉他夜晚不全是黑暗。四年来,她一直在找他。她多想拥抱着他,抱成一圈空气,直到老去,直到肋骨裸露在空气中,风从胸中吹过。她多想在伞下看到他,多想在大雨中看见他,如同四年前,他在雨中和她打着一把伞。她把感情隐藏了起来,她退到白垩纪之前,将自己的感情隐藏在石头里。
夏雨萍的行囊空空如也,只带着微笑和一个孩子,一次又一次踏上开往邻市的汽车。
她使用的是最笨的方法,拿着照片跑遍整个城市的每一家医院,一个门诊一个门诊挨个的询问,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找到了他。
那天晚上,屋内灯火温馨,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饭,电视里播放着新闻联播。
窗外雨声哗哗,有个女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的手里还牵着一个孩子。
闪电划空,雷声滚滚,乌云越聚越多,一场暴雨来临了。
儿子对黄百城说:爸,外面好像站着一个人,怪吓人的。
黄百城抬头看着窗外,外面却没有人,只有雨水顺着屋檐流下,就像一个人的眼泪。
几天后,夏雨萍拨通了黄百城办公室的电话,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
夏雨萍:我知道你家在哪,一个医生朋友偶然告诉我的,我还知道你有老婆和儿子。
黄百城:啊我对不起你,萍萍,是这样,我在国外时
夏雨萍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买彩票中奖了。
黄百城:彩票
第十卷|47情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