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简直是放肆!一个个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见盛巍气得跳脚,秦氏赶紧添油加醋,“是啊老爷,我早就说了吧,这里没有一个好东西!都不把老爷你当回事呢!”
“你看,一个管家老头子都如此嚣张!”
“你闭嘴!”
盛怒之下,盛巍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张伯的手臂,“站住!”
冷不丁被抓住了手臂,张伯手一抖,手中的灯笼掉在了地上。
转头看是盛巍,张伯“哎哟”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盛丞相啊!我还说是谁呢,吓死我了。”
张伯拍了拍心口,瞧着的确被吓得不轻。
“方才我喊你,为什么你不理不睬?!”
盛巍怒声问道。
“啊?你说什么?什么死性不改?”
张伯耳朵是真的背,竖着耳朵努力听盛巍在说什么。
盛巍:“……”
“我说,你为什么方才不理我?我喊了你的!”
“你要害我?”
张伯脸色一变,用力挣脱了他的手,“盛丞相,我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害我?你要害我我就喊人了!公子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的!”
盛巍:“……”
得,简直就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他深呼吸一口,一脸嫌弃的摆手,“去去去,走吧你。”
“丑八怪脸?”
张伯愤愤不平的瞪着他,“盛丞相,你这是人身攻击!人不可貌相!我顶多是上了年纪,年老了!凭什么说我丑八怪脸?”
“我年轻时也是边疆的帅小伙!”
盛巍欲哭无泪了。
这个张伯,分明是只能听到最后一句话,听着像什么意思,他自个儿琢磨出来的……
跟他这样说下去,怕是能讲一整夜,张伯也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见秦氏强忍笑意,盛巍一记眼刀子扫过去。
他没有搭理张伯,转身走开了。
张伯弯腰捡起灯笼,一脸疑惑的自言自语,“这盛丞相怎么回事?瞧着年纪也不过四十多,怎么像是脑子不太灵光的样子。”
“还做丞相呢!这样做什么丞相?”
耳背的人,说出来的话自己都分不清他的声音到底有多大。
张伯只以为,他的声音很小。
可实则,整个院子里都回荡着他洪亮的声音……
盛巍脚步一顿,面色尴尬的站在原地。
想找张伯算账吧,他是个上了年纪、眼花耳背的老太爷;
不找他算账吧,他堂堂丞相,怎能背负如此混账的名声?!
盛巍气得咬牙。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敲响。
秦氏忙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名小丫鬟,见着他们脆生生的说道,“盛丞相,秦姨娘,我家老爷有请。”
这一声“秦姨娘”,又仿佛是扎在秦氏心口上的一把刀。
自从盛锦书离京后,京城里都喊她“盛二夫人”,没有人再喊“秦姨娘”了。
本以为,她第一次来边疆。
这里的人莫说喊她一声“盛夫人”,顶多也会尊称她“盛二夫人”吧?
哪知这小丫鬟一开口,又是一句“秦姨娘?”
好家伙!
她人还没出现在人前,“秦姨娘”的名号就传遍边疆了?!
不用说,也知道是盛锦书与盛久安做的好事……秦氏只觉得刺耳,但还是深呼吸一口,冷声问,“你家老爷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