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齐简也凑过来,先抓起柳忆右手,仔细查看他右腕。
柳忆活动活动右腕,盯着一样长的两根香直皱眉,压低声音道:“他来干什么?”
“找我入宫。”看出柳忆手腕没大事,齐简也跟着看向两根香,见两根香一样长,他颇有点惋惜,“可惜了,还要另择时间再比。”
柳忆偷偷看几眼不远处王公公:“入宫做什么,你有数吗?”
“有。”齐简明显不打算展开解释。
柳忆微微皱眉,盯着手腕摩痕。
齐简抓着他手腕,舔了舔,俯身到他耳畔:“左不过让我辅助太子,钳制三皇子而已,放心。”
事实上,皇上的确如齐简所料,将他叫进宫里,废话连篇,总结起来就是六个字,护太子,保皇位。
这些齐简早就猜到,所以并不意外,比起这个,反倒是皇上榻旁护甲,更让齐简在意。
父王的护甲,已经很久没近距离看过,眼看着护甲锋芒依旧,齐简心里狠狠发疼,眼眸低垂,沉默许久。
护甲里侧,大片暗痕,当年太子狼狈逃回,齐简看见着护甲时,便注意到那片血污。血污在护甲内,心口位置,看那血渍面积,是能致死的。
如果身穿护甲,绝不会心口受伤,可如果心口已经受伤,单衣行走都会吃力,逃命关头,又还有什么力气和必要,穿上累赘护甲?
答案呼之欲出,齐简缓步离开暖阁,走至长长甬道,双腿渐沉,他扶着宫墙勉强站稳,按着生疼胸口,缓缓闭上眼眸。
忍了这么多年,如今,依旧还不是细想之时。
他深深吸口气,想着柳忆还在宫外等自己,心情好上些许,胸中闷痛稍减。又扶着宫墙缓上片刻,齐简理好衣摆,抬起头。
甬道尽头,宫门之内,有个影子。
看到那人,齐简微微皱眉,松开扶着墙的手,脸上挂起冷笑。
那人看见齐简,也是一愣,左右环顾无人,对着身后太监摆手。让太监去远处防风,华琼几步来到齐简面前,压低声音:“父皇找你了?”
齐简挑眉:“关你什么事?”
华琼一反常态,压着声音继续:“我知道你想除掉太子,但现在不行。”
“呦?我何时说过,我想除掉太子?”齐简仿佛听到天大笑话,跟华琼拉开半步,言之凿凿,“我齐家忠君爱国,可从没忤逆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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