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做贼心虚,柳忆自认没做贼,却依旧有些心虚,他左思右想,努力找补:“你别不信,真的,我就还挺容易想家的。”
这话也算是有感而发,说完话,想到白日里,送别父母和妹妹的心情,柳忆沉默下来。
山高水远,再聚无期,五年前和五年后,别的是不同的人,却都是同样的心情。心里有些难受,柳忆裹着浴巾,叹口气。
齐简抓起衣物,推开门走了。
同样的青石板小路,同样的月色,去时半是忧心半是疑惑,回来时,却只剩下沉默,齐简沿着小路,慢吞吞走回主院,看见晓斯后,他微微皱眉,从那团衣物夹层里,抽出张皱巴巴的纸。
晓斯迟疑地接过纸。
“拿给他。”齐简声音很低,他这个字更是轻之又轻,被风一吹,就散了。
晓斯盯着信笺,眉头皱成川字。
“去之前,把知文叫来。”齐简停顿片刻,眼里露出些寒光,“罢了,明日再给他,也别叫知文了,你先去客院,把那个人叫来。”
那个人?晓斯愣了愣,这时候忽然叫三皇子府上派来的探子,世子想做什么?
看出他的疑问,齐简冷冷勾起嘴角:“我不痛快,谁都别想痛快。”
探子姓顾,是三皇子母家门生,后来三皇子年岁渐长,赐了封号府邸,便被送进皇子府上,安心做起三皇子门生。
这会儿,他隐姓埋名,在齐府落脚,自称是顾三秋。
看见顾三秋走进书房,齐简微微颔首:“坐吧。”
“世子?”顾三秋有些局促,眼睛却一阵乱瞄,这个时候,把自己叫来书房,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自己身份暴露了,要不就是,齐简真要给自己委派秘任。
齐简看他一眼,抽出张纸,扔到他面前:“看完烧掉。”
看着那信上短短几行字,顾三秋眼神慢慢变了。
“明白了?”将他神情动作全看在眼里,齐简勾起嘴角,“我和太子不睦多年,你也知道。”
“世子是想,派我去太子府上,做细作?”顾三秋皱眉,看来,多半是自己身份曝光,而世子却没有拿到证据,于是打算把自己丢到太子府上,一劳永逸。
谁知齐简却摇摇头:“不,我要你随我去查,太子勾结大军的证据。”
第二日,晓斯比往常起得晚许多,他看着都快照到脸上的太阳,踹了知文一脚,简单收拾收拾,就往别院赶,结果却扑了个空。
打扫院落的家仆,诧异地看着他,指着主院方向:“世子妃天没亮就起了,说是去找世子。”
等晓斯脚下生风,赶到主院正厅,又没看着人,他捏着皱巴巴的信笺,焦急寻找片刻,在窗外海棠树旁,终于把人给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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