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臻收回目光,表情缓和下来,苍白的脸上透出丝丝病态,比之刚才似乎更加虚弱了几分,缓缓道:“行了,你们下去罢,一个一个别再眼皮子浅,去把尾巴给我擦干净,别落下什么把柄。”
秦子臻话音刚落,几个小厮眼睛一亮,心思立马活络开了,难道还有其他财路?听世子的意思,似乎是嫌捞得少所以才会让他们收手。
可不就是捞得少吗?秦子臻心中不屑,包揽公诉,盘息放贷,他可不是原主,为了几个小钱弄得名声败坏,真没出息。不过也幸好他没出息,除了身份之外,秦世子面子不大,没能力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儿,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秦子臻见他们目光热切,摆了摆手不欲多言,示意让他们退下。目前他对外面的形势了解不多,记忆里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一动不如一静,反正有个冤大头,他可不打算放过。
没错,平西王在秦子臻眼里,就是那个冤大头,平西王既然纵容他那就纵容到底,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秦子臻以为自己一定不会失望,做戏总得做全套,平西王想要混淆视听迷惑朝廷,那就必须纵容他,要不然就是虚情假意,之前的表象不攻自破,平西王不会喜欢这种结果。
秦子臻有恃无恐,料定了平西王不会对他怎样,可以大大方方进行敲诈。
等到几人离开以后,秦子臻立即回房,院子里坐得太久,吹了凉风,令他看起来更加虚弱,苍白的脸色几近于透明,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靑霜和紫霞担忧不已,紧紧跟在主子身后,就怕出个什么闪失。
秦子臻无视她们的关切,回到房内,板着脸将人打发出去,关上门后,秦子臻身体一软,脸上淡定的表情再也支撑不住,大脑一阵阵抽痛侵袭全身,痛得他全身虚汗,就连衣衫也被汗水湿透。
艰难地走到床前,秦子臻无力地瘫软在床上,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到底还是他托大了,刚才的一番对话,他用了精神暗示,原本他就是心理学出身,不动用异能的前提下,暗示个把人问题不大,谁曾想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他在王府的境况孤立无援,能用的下人不多,与其重新培养新人,还不如使唤几个旧人,尽管他们不怎么成器,但至少知根知底,换成新人谁知能不能信得过。
秦子臻不要他们有多忠诚,所谓忠诚不过是背叛的筹码不够,他只要下面的人听话,对他的命令唯命是从即可。相比起相信下人的品行,他更相信自己的暗示,暗示他们对自己信服,对自己产生惧意,不敢生出反叛的心思,省得他们一个一个阳奉阴违,王府里从来都不缺少欺上瞒下的奴才。
秦子臻疲惫地沉沉睡去,再次醒来,时间已经是晚上,喉咙里有些干涩:“来人。”
“世子爷。”红鸾恭敬待命,眉目微微下垂。
“拿水来。”秦子臻蹙眉,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大脑仍旧疼得厉害。
红鸾赶紧端了茶,秦子臻浅浅呷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思付了片刻问道:“参汤熬好了吗?”
“已经熬好了,奴婢这就让人摆上,世子也该饿了吧,喝完参汤正好可以用饭。”
秦子臻点了点头,闭上双眼养神。
紫霞端出小几放在床上,不一会儿,一碗参汤就上来了。
秦子臻举止从容,一碗儿参汤下肚,体内的能量涌动,一股暖意直入丹田,只觉得整个人都舒展开了,大脑的疼痛立马得到缓解,秦子臻心中赞叹,不愧是五百年的老山参,效果确实不错!
连续喝了两碗参汤,秦子臻这才开始用饭。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这是他清醒后的第二天,没有看见王爷王妃,也没有看见过世子妃,姨娘小妾更是不曾前来探望。
秦子臻微微一晒,慢条斯理地放下碗筷,对于现在的情况,他心里没有任何不满,旁人若对原主真心实意反而让他不好处理,就算壳子相同内芯也不同,原主的后院他可不打算接手,且不说他有洁癖,旁人碰过的东西绝不会动用,更主要的是他喜欢男人,对女人根本硬不起来,现在这种情况正合他意,就算以后远了后院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作为一个gay来说,秦子臻从没想过继承人,这辈子不仅年轻了几十岁,就连孩子都有了,秦子臻觉得很满意,只除了身体太弱,要是能把异能练回来人生就更加圆满了。
想起儿子,秦子臻不得不想起梅姨娘,梅姨娘是王妃的贴身丫鬟,赐给了儿子做侍妾,凭借王妃的支持,硬是把秦澈抱来身边养,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每一次孩子生病,梅姨娘都会亲力亲为细心照料,没日没夜地守在床边儿,谁又能够想得到,如此慈母形象居然全是假装。若不是昏迷那段时间听见丫鬟的闲言碎语,就连他恐怕也要被糊弄过去。
秦子臻心里升起一股恼意,若非下人刻意隐瞒,原主再怎么没出息,对儿子却是疼爱得紧,哪容得旁人如此欺辱。冷冷瞥了红鸾一眼,就是这幅温柔贤淑的样子,才让原主对她信任有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