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说好谈正事的,怎地又动手动脚。”明雪晗心下又着急起来。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保不会有什么心思。
可眼下正在皇宫中,暗中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她生怕节外生枝,惹上麻烦。故而坚定的以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项天歌怎不知她的心思,笑了笑,“放心吧,为夫又不是饿虎出山,吃不了你。那鞋都被打湿了,再穿会着凉的。”
明雪晗看一眼浴桶边的鞋,确实被刚刚溅出来的水打湿了。
只好由得他抱着自己进了卧室。
好在他确实如他说的那般老实,待她在床上坐好之后,只是继续拿着帕子替她擦头发。
红烛摇曳,满室生辉,照在一坐一站的身影之上,在轻纱帐上投下两道依偎的身影。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轻风,纱帐轻摇扭曲,那依偎的身影便挨的更近了。
明雪晗瞧着那影子,蓦地心下一动,忍俊不止。
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什么?”项天歌温声道。
“没什么。”明雪晗敛起笑意,正色道:“对了,你刚刚说的正事是什么?”
“是这样的,随着贤王倒台,皇上血洗朝堂,朝臣殒殁大半,空出许多要职。”
项天歌一边擦着她的头发,一边语气沉重道:“泰王及一众成年皇子,争相在这些空缺之位安插自己的亲信。而皇帝不想错过培养心腹之时机,故而朝堂上明争暗斗、你死我活!”
说着,他倾下身,一本正经道:“郁贵妃连周瑜打黄盖的苦肉计都使出来了,就是急着拉笼你。”
“看来,郁贵妃和泰王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争储了。”明雪晗皱着眉头,亦是神情凝重。
“不仅如此,玉华郡主态度已然明确,十分看好泰王。只是玉华郡主虽是大将军王世子妃,然而本世子并不待见她,故而郁贵妃便作两手准备,又想取信于你。”
“还真是狡免三窟。”明雪晗很是齿的模样。
项天歌摸摸她头发差不多了,便放下帕子,与她面对面坐在床沿上。
“那项大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明雪晗眉头紧的像打不开的结。
身在朝堂,太多的身不由己。
即便不图权谋利,一样会被牵入旋涡之中。
“我想听听你的意思?”项天歌正视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的道。
明雪晗蓦地心头一紧,感觉她这话问的似乎别有深意。
明雪晗思忖片刻,道:“按我的意思,我们什么都不要管,大婚之后,就好好的经营山味铺。”
“呵!”项天歌失笑,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好,是个不错的主意。”
“主意是好主意,只怕那些人根本不会放过我们,谁让我们,怀璧有罪呢!”明雪晗叹息着。
“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先支持皇帝吧。”她突地说道。
“哦?何以见得。”项天歌若有所思出声。
“众皇子上蹿下跳,皇帝正当壮年,眼不瞎心不傻,怎么看不出来他们的意图。再者他本身就是个多疑残忍的性子,我看要不了多久,这些皇子就要被亲爹血洗……”
“嘘!”项天歌突地阻住她的嘴巴。
明雪晗以为是自己的话太过直白,犯了大忌。
正想解释几句,却见项天歌突地抱进自己,两眼紧张的望向屋顶。
明雪晗也跟着紧张起来,循着他视线看去,似乎有什么东西经过屋顶,只是太过轻悄,仿若风过无痕。
她疑惑的看向项天歌,后者眸子一转,这时候屋顶的声音又大了些。
“刺客进了灵秀宫!”洪钟般的声音如雷贯耳。
同时门外透进熊熊的火光。
“长公主已经睡下了,各位不得入内。”小白小黑拦在门前,不让追剿刺客的御林军闯入。
那带队的御林军却振振有词,道:“茯苓姑娘,我们刚刚跟着刺客,亲眼见到他进了长公主的寝宫,为了长公主的安危,请容我们进去搜查,保护长公主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