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掉转马头疾奔过来,“项韶,你有伤在身,动用内力会牵动体内的金蟾毒的。”
“你中毒了?”灰衣人眯了眯眼,好似不太相信。
“少废话,唤项某何事?”项天歌却是面不改色,居高临下,
“跟我走,就饶过这些人的性命!”灰衣人长臂舒展,往后一背,颇有几分主宰人生死的气派。
陈方急道:“项韶,不可以跟他们走,我陈方就是拼了命也会护住你!”
项天歌满不在乎道:“以多欺少算甚本事,有种你就与我单打独斗,输了项某甘愿就擒!”
灰衣人却是摇头,“你有伤在身,与你打,胜之不武。”
项天歌反讽:“以多欺少,设下埋伏,那就胜之有武了。”
灰衣人嗤笑道:“那得怪他们学武不精,生不逢时,落在本座的手里。”
他朝项天歌招招手,又道:“刀箭无眼,本座也不想伤及无辜,项韶,跟本座走吧。”
一言不和就放箭,这还叫不想伤及无辜。
“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缩头乌龟,还装什么正人君子,想让我跟你走,做梦!”项天歌不屑的说道。
“或者你可以等我把他们都杀光了,再走不迟!”灰衣人眸光一冷,“放箭!”
一声令下,围在四周的灰衣人便要再次放箭。
“住手!”明雪晗突地钻出马车,厉声喝道。“我跟你走,我是项韶的妻子,他最在乎的人!”
“娘子!”项天歌眉头紧蹙,痛心不已。
“哦?”灰衣人却是眸光流转,饶有兴致的看着明雪晗。
“我在你的手上,你想威胁他做什么都可以。何必大动干戈抓个身中剧毒的人,万一死在你手上,岂不鸡飞蛋打一场空了。抓我吧,放了他们。”
明雪晗伸出双手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
“娘子,你胡说什么,他们要的是我,你好生呆着!”项天歌沉下脸来命令道。
灰衣人见状哈哈大笑道:“看来项韶还真的在乎你。很好,瘦得跟鸡仔一样,胆子却是不小,不愧是项韶的妻子。那就跟本座走吧!”
他蓦地扬手,袖中唰地弹出条软缎,如灵蛇一般直朝明雪晗腰间袭来,又是唰唰几声,便将明雪晗的腰紧紧缠住。
项天歌挥刀便要斩断软缎。
“别费劲了,此乃天蚕丝再佐以金乌丝所制的软甲缎,纵是天兵神器也斩不断!”说话间,灰衣人再一使劲,明雪晗便似是便线牵引着风筝飞至空中。
“娘子!”项天歌惊骇大叫,张开双手便要去抢回明雪晗。
灰衣人用力一扯,明雪晗全被灰衣人抱个满怀,灰衣人又是一个纵身便消失在竹林中,只余他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项韶,我们京中再会。到时帮老朽做成三件事,这小娘子就还给你!”
而原本围在四周的灰衣人在倾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项天歌不死心,循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拼命追赶。
追出却不过数里,胸腔里突地一阵绞痛,项天歌通身脱力自高高竹梢上摔落。
“哇!”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视线也变得一片血红。
“项韶,你不能再用内力了。”陈方赶到将他扶起。
“放开我!”项天歌挣扎着站起。
陈方忙拉住他,劝道:“那人不是说了,等到京都你帮他做三件事就会把明雪晗送回来!”
“放开我!”项天歌甩开陈方便要施展轻功再追。
陈方突地抬手在他用脑勺用力一击,项天歌终是不支昏倒在地。
“兄弟,对不住了。明雪晗,这次算我陈方欠你的,你要是活着回来,我一定帮你入主将军王府。”
陈方对着虚空说完,背起项天歌往回走去。
另一边明雪晗被夹在灰衣人腋下,只觉耳内风声鹤唳,双眼肿痛无法视物,脑子里更是浆糊一般。
她分不清身在何方,更有种恍若隔世的怅惘感。
就好像回到了前世,回到了那个混乱的夜晚,一辆超长悍马开进广场,将人们似长草一样碾在车轮下,又似蝴蝶一般被撞飞到空中。
她便在空中飞呀飞呀,喧哗的广场舞歌声渐渐变得遥不可及,漆黑的夜幕也模糊不清。
整个世界都浑沌了,就像好像被投扔进了绞肉机,身体与灵魂全都被绞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