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未来的装饰品,日安。”艾德里安坐进红色的主座,用中文打招呼,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郭承云立刻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潜入张清皓的记忆里到此一游,还顺便掌握了中文。

艾德里安说:“现在我要开始问你问题了,如果你能证明你的来历,我就赏脸带你去战场一日游,到敌军的大阵中心,体验几万名敌人向你集火的快乐。”

郭承云婉拒道:“如果这是快乐的话,我宁愿悲伤一辈子,谢谢。”

“相反,你只要答不出来,就会被做成……”

“知道了,大殿挂件是吧。”

郭承云简直不想听到那些个阴森的字眼。这人格未免同主人格的差别太大了!

艾德里安制定了问答规则:“我一共问六个问题,答对五个以上,就算你过关。”

郭承云心想,那好办,他可以错一次。

“那么问题一,你天生在某一方面,永远也无法超过他,那是什么?”

郭承云想都不想,就咬牙回答:“你用不用那么过分,不就字写得差了点吗。”

“一点而已?”

“好了,不是一点!拜托你跳到下一题好不。”

“问题二,你在家是不是从来不做家务。”

“没那么夸张……算了,是的。”郭承云被说得汗颜了。

原来张清皓表面上不介意,实际上对自己不做家务的行为,是有很大意见的吧?

“问题三,你跟他把嘴唇碰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瞬间,郭承云想夺过这家伙的魔杖,敲死他。

失策了!这混账艾德里安,绝对永远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郭承云有气无力地忽悠道:“这在我们的世界里,是表达愤怒的一种方式。”

艾德里安撩了撩自个的淡紫色卷发:“你们的表达方式太简陋了。在我们这里,表达愤怒会用更细致的方法,那就是把他带到床上,花一晚上来告诉他。”

“骗鬼吧你。”郭承云听到艾德里安的低级笑话,明白自己的忽悠失败了。

“问题四,你是不是对那家伙说过,他在某个世界,有一个身体,是一只肥胖的火鸡?”

郭承云狠狠瞪了艾德里安一眼:“他不是火鸡,行了吧!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没有一个见过叶……哼,我偏不告诉你们他叫什么、长什么样。”

“下一个问题,请判断这句话的真伪。国足走出了国门,迈向全世界。”

“噗——”郭承云像一只被戳爆的河豚鱼似的,漏气了,“等我下辈子吧。”

“回答错误。你那里是德国,德国国足刚拿了上届的世界杯冠军。”

“老大,我是中国人好吗。”

“你确定?”

郭承云这才想起张清皓之前说过,郭承云并不是现代世界的“中国人”,而是小狼那个世界的“中国人”。

该死的,被艾德里安摆了一道!他到底看张清皓的经历看得多细啊。

他那读取张清皓记忆的速度,等同于计算机吗?或者说,他用了复制魔法。

艾德里安见郭承云想说些什么来挽回错误,便抢先说:“你没有答对五个以上问题,做好当我的装饰品的准备吧。”

郭承云一听着急了:“你不是说一共六个问题?你总共才问了五个。你少诓我,我知道你们的计数方法跟我们那里一样。”

“咦?”艾德里安数着手指:“不是一二三四六么?你教张清皓这么计数的。从问题一到问题六,一共是五个问题,你只答对了四个。”

郭承云好想哭,被这家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啊!

以前他曾经在审问张清皓关于他和小狼的关系时,确实这么忽悠过张清皓,他当时本来想问五个问题,但因为突然不好意思问第五个问题,就骗张清皓,是“一二三四六”这样计数,一到六之间没有五,所以“问题五”不存在。

艾德里安故意设置了一个异曲同工的情境来坑他。

这一整套问题本身,就是个巨大的陷阱。

那道关于国足的必错题,也是大陷阱中的小陷阱。

郭承云这才了解到,其实自己以前对自家老弟的种种欺诈行为,老弟都记着。

如果说叶长晴代表着张清皓性格中孤僻拘谨的部分,那这个艾德里安就代表着张清皓的小肚鸡肠。

“欢迎去战神的花园,相信你会喜欢的。”

艾德里安促狭的笑容里洋溢着说不出的邪恶,开始默念咒语。

郭承云产生了异常强烈的念头,如果他能回现世界找到张清皓,必定要把张清皓揍得三天下不了地。

被陷害的郭承云,泄气地等着艾德里安把他做成人干,挂起来。

“我想到了个更有趣的方式。”

艾德里安站起身,把悬挂在白巫师雕像手间的魔杖取下来,大水晶球在被拿下来的那一刻,缩水成了原先的鸡蛋大。

“战神之风。”艾德里安用魔杖画了一个圆。

郭承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只听见风刮破布片的声音,他所在的圆顶囚室,上面罩着的白布就落了下来。

车厢内外两层的白布都被卸下后,郭承云才看出来,他所在的哪里是什么囚室,明明是一座黄金打造的庞大鸟笼。

郭承云想从鸟笼里钻出去,挤得脸都歪了,但仍旧理所当然地失败了。

这鸟笼还是老风格,上面的雕花华丽得堪称巧夺天工,集美丽与残忍于一身。

艾德里安一挥手,大殿侧后方的小门打开,郭承云见过的那种鸟型翼兽从里面飞出来,但颜色是灰色的,显然和先前的白色飞行翼兽不是同一头。

灰色的飞行翼兽叼起鸟笼,扑棱棱地朝上直飞。

郭承云在笼中被颠来倒去,只能死死捉住鸟笼栏杆。

灰色翼兽在艾德里安的指导下,将装着郭承云的鸟笼挂在了天花板上。

在这期间,艾德里安故意乱指挥,比如把鸟笼挂在个看上去根本就撑不住的小钩子上面。

然后钩子断了,鸟笼在郭承云的惊叫声中直线坠落,灰色翼兽再飞下去接住。

鸟笼终于挂稳后,郭承云有气无力地瘫坐在鸟笼中间,他想吐。

☆、张家故地寻战神(七)

等郭承云结束了漫长的干呕和咳嗽,他反而不吵不闹了。

他对艾德里安说:“你是故意的。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就被潘世昭关在铁笼子里面。”

郭承云的眼睛因为刚才的一通咳嗽,看起来红通通的:“对不起,我们不该这样对小狼。”

“我并没有介意,”艾德里安面容和煦地笑起来,仰望被挂在天花板上的黑发黑眼人类,说出恶魔般的后半句话,“我只是喜欢玩你。”

“随你怎么说。”郭承云抹了抹因为刚才的干呕而冒出来的两颗泪花。

郭承云心里说,现在这个你所说的话,都是假的。

你心里一直都很介意,你一直是个小心眼。但是你却忍让了。

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

“我真的有话要对你说,艾德里安,很重要的话。我需要你去寻找你自己的……”

郭承云张了张嘴,惊恐地发现,他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了!

艾德里安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前,微微欠身道:“你现在是天花板上的挂件,还有兼任我的宠物,当你说话的对象是我的时候,句子里必须包含‘主人’这个词,不然什么都不能说。”

艾德里安以传达喜讯的表情,拍了拍手:“我的新宠物,现在向你介绍我的其他宠物,你们要好好相处哦。”

顷刻间,大殿的地板上就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蛇,墙缝里还冒出来几群白毛蜘蛛。

它们如同瘟疫一般,向郭承云的所在之处蔓延,直到在郭承云所在的笼子外面爬得到处都是,有的蜘蛛还顺着吐出的蛛丝垂挂了下来。

“真好看。”艾德里安感叹道。

就在这时,大殿外面传来洪亮的敲钟声。

艾德里安轻点魔杖,将大殿门打开,一名通讯巫兵站在门外,不知道在等什么。

通讯巫兵见到门开了,赶紧敬礼:“报告团长,边境线上的卡勒斯城外出现不明敌袭,兵种是长牙兽陆骑兵,人数约3万人。”

艾德里安登时就皱起了眉,极度不悦地用英文训斥道:“有紧急军情为什么不报告!想让敌军打到我家门口?”

“因为您大殿的门关了。”

“我只是在进行普通的军事审讯而已。”

“可是……”士兵犹豫着说道,“团长您在门外留了一句‘家庭会议召开中,禁止入内’的魔法文。”

郭承云噗地笑出了声。即便是眼前的这个家伙,仍然觉得彼此是家人么?

“整队完毕了吗?”艾德里安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战巫军团列队完毕,听候团长调遣。”

“我的远程炮呢?”

“已经在开赴前线的途中。”

能自己开赴前线的远程炮?郭承云掏出手机手忙脚乱地查字典,得出了以上的翻译,他猜测,大概类似于现代的自行榴弹炮。

这世界的科技非常弱,可偏偏大炮达到了二战水平?看来是近战方面依赖于弓矢和魔法,远程要用大炮来弥补吧。

他非常想去战场上围观到底是怎样的自行炮,大概是马车拉的。

艾德里安赞赏地点头:“我的管家真是怀旧,明明他等了一千年都没人再用过,也不懂怎么用。”

郭承云抓狂了:这里的巫师家族到底能活多久!

“主……主人!”郭承云喊住了即将消失在门外日光里的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笑眯眯地回头:“什么事,我可爱的宠物。需要投点饵食给你吗?”

其实郭承云就是想去看那门大炮:“主人,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敌军中间体验?”

“我没说过哟。”艾德里安阴险地笑了笑,维持着一贯出尔反尔的作风。

“是吗,那主人你小时候去掏别的野狼的肠子的事……”

“打仗可好玩了,跟我来吧小宠物。”急于保住团长权威的艾德里安跳上灰色翼兽的背部,乘坐它飞掠到天花板上,把郭承云从鸟笼中放了出来,安置在自己身后。

白蛇和白蜘蛛都钻进鸟笼中,挤得满满当当的,艾德里安念动一段缩小咒语,最终将鸟笼缩成铃铛大小,随手丢到郭承云怀里。

郭承云撇着嘴,把铃铛塞进衣服内袋:“你就不怕我把这笼子扔了。”

结果没听见自己的声音,于是嫌弃地再说了一遍:“主人,你就不怕我把这笼子扔了。”

他感觉,这道非要说“主人”才能发声的魔法,简直就是逼死强迫症。

数百头白色翼兽整齐地聚集在大殿门口的广场上空,扇动肩膀做悬停动作。

它们的羽翼之下,站着列队整齐的巫师团。

所有人的衣袍发出耀眼的反光,把郭承云的眼都炫疼了。

艾德里安念了个召来咒,又召唤了一头比其他翼兽个头更大的白色翼兽,跟他俩乘坐的灰色翼兽同样大。

这头白的,显然是艾德里安在做课业时用的那头。

郭承云还没搞清情况,就被艾德里安推到空中,坠落下去。

在郭承云“啊啊啊”的叫声中,他被艾德里安新召唤来的白色翼兽接住了。

郭承云要死不活地趴在白色翼兽背上,他发誓再也不会对艾德里安抱有同情心理。

郭承云乘坐的那头白色翼兽在飞行时非常平稳,一路保持在艾德里安灰色坐骑的斜下方。

艾德里安的城堡,就在两国交战的卡勒斯城不远处,他们在半小时后抵达了战场。

郭承云没办法跟艾德里安搭话,所以他的愤懑情绪一路蔓延着。

在他的坐骑被艾德里安的坐骑一头撞到守卫军的城墙根下时,那种愤懑达到了顶峰。

没等郭承云从翼兽背上爬起来抗议,他的白色翼兽坐骑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把他甩下背,用爪子抓着他飞到了城墙顶上。

趴在城墙上的郭承云想站起来,却被白色翼兽一脚踩住了后腰,踩得那叫一个严实,动都动不了。

城墙上的守卫兵,看到突然造访的郭承云,都惊呆了。

郭承云在鸟爪子下边扑腾不休:“看什么看,快帮忙把我弄出来。”

穿着草绿色军服的守卫射手兵们都用羡慕的目光围观着郭承云,完全不打算营救他:“战神在上!好想也被这么大的爪子踩踏一下!”

郭承云眼看艾德里安已经随军飞远,放弃了扑腾的动作,他觉得自己的老腰都要折断了:“是啊,跟按摩差不多,你们倒是来替我享受享受?”

“你不知道吗?踩着你的,可是战巫团长大人艾德里安的专属防御坐骑,多少人梦寐以求能摸一摸啊。”

郭承云辟谣道:“他的专属坐骑多得是,他已经带走了一头灰色的。”

士兵a热情地说:“你既然跟艾德里安大人的专属坐骑在一起,想必是外地来的客人吧?这样跟你说吧,我们这里每个人都可以豢养很多坐骑,但是专属坐骑只有一头。”

士兵b接茬道:“没错,战巫团是教廷的亲卫队,隶属于城防集团军,所以他们的专属坐骑都是防御类的白色魔兽。现在踩着你的这头白色魔兽,和艾德里安团长签订了血契,所以额头会出现家族徽章,实际上应该叫做血兽。”

士兵a又把话头接了回来:“你见到他带走的那头魔兽,灰色意味着攻击属性,应该是他不常用的攻城用普通坐骑,不是血兽。”

血兽?郭承云努力地抬头观察踩在他身上的白色鸟类魔兽,终于在魔兽低头的时候见到了它额顶的标志,感觉似曾相识……

又是那扇黑白双色的大门,张家及艾德里安家共同的族徽。

郭承云这下子信了:“这城墙离战场多远?”

他决定去找艾德里安问清楚,张家的族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射手兵们以为郭承云恐惧战争,于是安慰他:“别担心,挺远的。艾德里安大人可是出动防御血兽来保护你了。这是要塞所有城墙中最靠内的一道,你放心,非常安全。”

“安全?”郭承云的思路一时拐不过弯来,“现在是城防战,他把防御类的血兽坐骑丢在内墙,当个看管我的闲差?”

这不高射炮打蚊子吗。

不,更重要的是,那家伙带着灰色的普通攻城坐骑去守城,肯定在属性上不符合战况,要吃大亏的。

怎么能如此随便?

郭承云又恢复了扑腾的状态,可始终无人搭救。士兵们四散去警备,只留下一名射手兵守着他。

郭承云在歇口气的当儿,问那名射手兵:“你们这里,用作战争专用防御的魔物有哪些?”

“不是很多,基本上就是白色的物种,类似于白毛蛛、白蛇。因为白毛蛛的蛛网,和白蛇喷出的白雾,都是无坚不摧的防御墙。”

郭承云疑惑了,那不是之前爬在艾德里安城堡大殿里的“宠物”吗。

“艾德里安还有什么防御的东西?”

“战巫大人有一件非常著名的防御用法器,就是金色的笼子。如果从外面强攻,千军万马都不能打破。战巫大人在他的成名战中,用它保卫教皇,立了大功。还有上次……”

由于对方过分絮叨,郭承云听到这里就歇菜了。

他伸手打了个暂停手势:“好了好了。”

这手势顿时把那喋喋不休的士兵吓得朝后一跳,差点摔下城墙:“这位黑发美人儿,就算你向我求婚,我也不可能答应你,把你救出来。因为我可是有家室的,就算我很久没能回去了。”

求婚?

郭承云发蒙了。暂停的手势,在军队真的是求婚的意思?

艾德里安看来不是一般的狡猾。

第1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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