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初岚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当我放下了对自己的要求,对过往的执着,道德上的束缚,心灵上的枷锁……我不再纠结自己是个什么性别,应该去爱谁,应该如何去爱。
我全然的放开一切,然后重新接纳自己,直面自己的恐惧、寂寞、痛苦、孤独,我不再逃避,也不再有抗拒。
听从内心的声音,与身边的她紧紧相拥。感受她的体温,她的心跳,她的柔软,她的渴望。
那也是我此时此刻所渴望、所需要的。我们拥抱着彼此,相互取暖。在每一个漫长又迷茫的黑夜,抚慰着身体和心灵的孤寂……
宴王府小世子满月宴,宾客盈门,高朋满座,阖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王府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经过一个月的调养,初岚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单薄的身材日渐丰腴,脸上也浮现出健康的红色。
小蝉更不用说,能吃能睡。被我们养的虎头虎脑,白白胖胖,健康活泼。
初岚不方便见客,乳娘抱着小蝉跟我去前面招呼客人。来的除了京中的权贵,地方官员,皇伯父、皇祖母派来的代表,还有我的一起做生意的朋友们和医馆的同僚。
不仅老太医带着小猴子过来了,寒江雪也带着小凡一起来了。她本来接到邀请还有些犹豫,但小凡喜欢跟着白墨,无奈之下,她也只好不再推脱。
白墨在此地是生面孔,倒没什么忌讳。沈畅家族败落身份尴尬,随了礼就回去了,我也不愿让他不自在,送他出门。
拐到外面,远远的就看见门房正与一人争执,另一个门房急匆匆的往院里跑。
见我出来,松了口气:“世子爷快去看看吧,二爷他非要进来,小的们也不知如何是好,正要去找老爷禀报!”
“别去找老爷了,让他进来吧。”大喜的日子,我不想让父亲为难。更不能让众人看王府的笑话。
毕竟不管犯过什么错,他都是父亲的儿子,也是小蝉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
这个时候想来看看也是正常的。只要他不再作妖,我也不会针对他。
只是看到他,我突然有些害怕,怕他有一天会抢走我的小蝉。这是我不敢想象,也不能承受的!
本来毫不在乎的一件事,在我看见他的一刹那,突然变得介意起来———小蝉不是我的儿子,是他的。
心里突然就像压了块大石头,变得沉甸甸的,让原本明媚的心情笼上一层乌云。
送走沈畅,见郁君湛在院子里等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看他的笑容还是那么虚伪和不怀好意,从心里感到厌恶。
“你等在这里做什么?”
“大哥这话问的,弟弟当然是要恭喜大哥啦!恭喜大哥喜得贵子!也不知我这侄儿到底长得像谁?是像您还是像我的嫂子呀?”
“我放你进来是看父亲的面子。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我不愿让他老人家为难,你吃杯酒就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你要敢生事端……信不信我能要你命?”
“哎呀我的好大哥,真是要把我吓死了!弟弟好心来贺喜,您怎的能说这样的话?”
说罢他甩了甩袖子,自顾自的进去了。
被他这么一搅和,剩下的那点好心情也荡然无存。
压下心中的不痛快,回到席间,交杯换盏,接受大家的祝贺。
酒过三巡,心中不踏实的感觉更甚,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突然想到敬酒的时候没看到郁君湛。四处寻找他的身影,却发现他根本不在大厅。
“真的已经回去了?不太可能。”这个发现让我心中警铃大作,如坐针毡。不敢惊动到旁的人,我故意将酒洒在身上,谎称回去换衣服,就赶紧往后院走去。
凭借直觉直奔秦初岚的房间。下人们都在前面帮忙。小院儿里很安静,只有蝉鸣聒噪,平时这个时间初岚应该在午休。
今日看她房门紧闭,还在里面上了门闩,不知是睡了还是……我不敢轻举妄动,悄悄贴到窗前听屋里的动静,女人压抑的哭声听的我心里一紧。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已经全都听你的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是秦初岚的声音。
“臭婊b子,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别忘了这些都是谁给你的!自己过上好日子了,想踢了老子,没门!”
“我不是,我没有,你说要让你的儿子当上世子,他现在是嫡出长孙,将来继承世子位,一切如你所愿,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骚货现在把郁君泽迷的团团转,早把爷忘了。这孩子将来不认我,就算他当上天皇老子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停顿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变的更加阴毒,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听的我脊背直冒寒气:
“郁君泽不死我就永远回不来!你得帮我干掉他!”
“不!不行!我办不到!”秦初岚不假思索的反抗让我非常感动。
“吆喝!睡出感情来了?他的滋味儿怎么样啊?看来爷得帮你回忆回忆,你到底是谁的女人!”
“不,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初岚低低啜泣着,始终不敢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