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收到乔楚的那张纸条后,就再也没了他的消息。
后来在傅明义来与我分享他与郭盈盈之间的小甜蜜的时候,我疯狂的想念乔楚,一度想要主动联系他。
收到纸条那天我被人撞了一下,我相信他就是我与乔楚之间的那名联络员。可当时事出突然,我对那人实在是印象全无。
想到阿信是当时唯一的目击者,而他这种做“保镖”的人肯定观察力和记性都比我强,于是我旁敲侧击的问过他几次,对于那个人的样貌特征还有没有印象?
可他对此不是毫无反应,就是用审视的眼光充满探究的看我。
我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又怕他察觉到什么,会将那人至于险地,对乔楚不利。
所以后来的日子,我就一直压抑着对乔楚的思念,放弃了主动联络他的念头。
没想到今天这个人竟然主动提到了他的名字!这一定就是我苦苦寻找的那个联络员!
我看到他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激动的眼眶湿润,恨不能立马上前给他一个熊抱。
他说:“乔楚将军让我问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话,或者有什么信件,我可以传达!你快些准备,我不宜在此地久留。”
我知道此处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而且他明显是遇到了危险,急着离开,不敢耽搁,解下身上带着的那个荷包交给他。
对他说:“尽量帮我带给乔楚,若遇到危险,也没关系,里面的字条没有署名,不用舍命保护。”
话音刚落,门被踹开,阿信突然闯了进来,一声不吭,直接与那人缠斗在一起。
不知道是阿信太厉害,还是那人受了伤的缘故,不过几招他就将那人击倒。
二话不说,手起刀落竟然结果了他的性命!等阿信从那人手中拿走了那个荷包,我才将将反应过来。
愧疚、痛苦、愤怒、恐惧……所有情绪都聚在一起,化做了铺天盖地的恨意,上前对他拳打脚踢。
我发了疯一样的叫喊着、捶打着!顾不上考虑是不是他的对手,也不在乎皇帝知道了会怎么样!被人看见会怎么想?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遭受到巨大刺激,心智全无。那感觉就仿佛他杀死的那人是乔楚,让我感受到绝望。
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与乔楚之间的桥梁,就这么轰然倒塌了。我唯一的念想和希望就这么破灭了。
我辛苦救助的病人就让他轻而易举地杀死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乔楚的亲信,转瞬之间被这个畜生干掉了!
我要杀死他!要杀死他!我歇斯底里的挥舞这拳头,可是在这个武艺高强的人面前,这真的很无力。
阿信没有还手,甚至没有躲避。只说了句:“愚蠢。”之后就冷漠的站在那里,像一节木头一样任由我发泄。
直到大家听见动静跑上来把我们拉开,我无力的躺在地上默默流泪,不想再看见他,也不想再说一句。
希望被掐灭了。我与他再也联系不上了,你赶紧去找皇上邀功吧,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阿信仿佛听到我心里的声音,捉住我的双手把我从地上拽起来。往肩上一甩,拦腰将我扛了出去。
我头朝下趴在他的背上,早已放弃了挣扎和反抗,也没有力气再骂他,只是默默将所有眼泪蹭在他背后的衣服上。
天已经黑了,初春的黑夜寒风刺骨。我闭着眼睛听风声呜咽。意识到一切都完了,我可能要面临□□,我不怕死,可是却没法去找他了……
乔楚派来的人也已经死了,得不到我的消息,他会着急吗?会来找我吗?
可能是刚才打人使出了洪荒之力,也可能晃来晃去的节奏太过规律,容易让人放松,迷迷糊糊的,我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醒来时见到摇曳的烛火,愣怔一会儿才想起刚才发生的糟心事实,悲伤的情绪又涌上心头。
却又反应过来这是我自己的卧房。怎么没有在大牢里?就算碍着身份不进牢房,也得被皇上绑去审讯一番吧,怎么好端端躺在家里?
起身环顾,看到坐在一旁的阿信。这是还没来得及去报告吗?还是想要提条件胁迫我?想起他对白莲的痴迷,真有可能对我有所求。
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孔,问:“醒了?不闹了?”
我警惕地看着他:“他们几个人呢?怎么只有你?”
“被我赶走了。”
“他们凭什么听你的?”
“凭我武艺高强,又救了你的命。”
我对他的说法很是不屑,扯着嗓子就喊:“小白——”
他冷笑一声:“我要是你就闭嘴。把人都喊来我也省的帮你瞒着了。”
这时候小白已经推门进来,我说:“没事儿,去备点粥吧。”
小白走后,我问阿信:“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保护你啊!”
我冷笑一声:“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绕弯子了?”
他有些生气地说:“你什么意思!不要不识好人心!要不是……要不是因为……我才懒得管你!”
看他表情诚恳。可下午发生在医馆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要不是我亲眼目睹他冷血的杀死了那人,我都要相信他的话了!
我讽刺道:“我不识好人心?对,你是挺好,我以为你会迫不及待的去找皇上邀功,没想到这回倒是沉住气了。说吧,你想干嘛?”
“找皇上?邀功?我记起来了!你上次也是如此说。莫非……你以为我是皇上派来的?”他神情里藏着古怪。
“难道不是吗?守着明人不说暗话,你有你的立场我不怪你,可都到现在了,你还在装模作样,可真是让我瞧不起你!”
阿信突然就笑了。笑的猝不及防,笑的我莫名其妙。
他笑得弯下腰,笑得流出了眼泪,笑的话都说不出来直拍大腿,最后笑的打起了嗝才慢慢停下来。
可是笑是停下来了,嗝却打起来没完没了。我被他笑得一头雾水,等他解释,他却嗝的说不出话。
我一边咒骂他活该,一边取出银针狠狠的往他身上扎。
他刚把气儿理顺了,就又想笑,被我瞪了一眼,吓得捂住嘴憋回去。
说出来的话也真叫一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说:“你还别说,你有时候那表情就跟个娘们儿似的。也难怪将军让我来保护你。”
“你说什么?谁让你来的?”我突然发现自己脑子不太灵光,思维有些混乱。
“将军啊!不然还能有谁请的动我常信!”他傲慢的梗着脖子扬扬头。
我刹那的激动过后,心中警铃大作,问他:“什么将军?哪个将军?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