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可以不用死了吗?”
客厅的沙发上,祁泽如是问道。
司徒衍的身体清晰可见的僵了一下,正凑在他耳畔轻语的祁泽能清楚的看到他耳朵上的汗毛战栗般直竖起来,纤毫毕现。
“你在说什么呢,阿泽?”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正常,如果不是祁泽用尽心力在认真观察,恐怕也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半分轻颤。
祁泽没说话,他从司徒衍耳畔慢慢离开,毫无预兆的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司徒衍的脸颊,又从他的下颔缓缓滑过去。
司徒衍从他伸出手的那一瞬间就浑身上下无比僵硬,一动也不动,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祁泽会杀了自己,用他伸出的那双修长有力的,做手术的时候无比精确的手,用力掐住他的喉咙。
他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喉结,客厅十分安静,甚至落针可闻,因此,“咕嘟”一声就显得很是清晰。
祁泽收回自己的手,静默着注视了他两三秒,忽而轻笑一声:“这么紧张做什么。”
司徒衍终于反应过来祁泽都和他说了些什么。
半分钟之前,祁泽好像是刚刚和他说了一句“我们在一起吧”?
可如今,他竟是觉得,那已经多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
他慢慢撑着沙发坐起身,想要说些什么,脑子里一时间闪过很多说辞,一时间却又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着看着面前的茶几,有些不敢去看祁泽的表情。
他知道了。
他都知道了。
事到如今,他已经无暇去想,祁泽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了。
重点是,他全都知道了,一直以来,想要杀了他的人,从来都不是什么林果果,更不是什么唐寻欢,而是一直以来在他身边提供帮助的自己。
他会怎么想?
他会不会厌恶自己?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如此虚伪,一面向他展现心意,一面却又不遗余力地想要杀了他?
他会不会从此疏远,或敌对,或无视,抑或是……直接杀了他?
祁泽察觉到他走神,无奈的笑了笑,站起身走到沙发的另一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