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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其随还没有驾照,叫了代驾过来开车,两个人凌晨到了警察局。
慕梨受了很大的惊吓,一直处在呆愣中没有回过神来,警察局的女警察很温柔地帮他把衣服理好,拿了件外套给他披上,好一阵安慰。
梁其随先去做了笔录拍了照片,回来看到慕梨窝在女警员怀里呜呜哭。姓吴的女警员随后带着慕梨去做笔录。
梁其随无言地坐在一边陪着慕梨做笔录,中途手机响了,他走出去到走廊的尽头接电话。
是家里的保姆打过来的,说是妹妹放学后直到现在没等到他回家,哭闹个不停,梁其随嘱咐了一会,说自己还得几个钟头,让保姆安抚妹妹睡觉。
打完电话,梁其随准备回笔录室去,中途路过一个小隔间,门只是轻轻掩上了,应该是个工具间,但是有两个值班男警在里面抽烟。
“今天报的那个强奸没成的,老李派车去抓了。”
“差点被强奸的好像是个双性。”
“来报警的时候,上衣的扣子还没扣好,应该被那两个男的扯开的,怪可怜的。”
“这双性还挺漂亮,身材完全就是女人嘛,我今天看到都有点硬哈哈哈。”
“你这色批!又开始了!”
梁其随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回笔录室去了。
笔录室里,吴警官担心一下子问太多问题慕梨心理上承受不住,让慕梨休息一会,拿来了冰袋,让慕梨敷敷脸上的红肿。
慕梨窝在角落里,一只手扶着敷在左脸的冰袋,眼里蓄满了泪。
梁其随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放低了语气。
“要不要通知家人?”
慕梨没有回答,只是抽噎了几下。
梁其随换了个问法,“要不要打电话给贺州。”
慕梨这才有了反应,梁其随看出来慕梨最依赖儿子贺州。
但慕梨却抽噎着说不要。
“不要告诉州州,求求你了,不要告诉州州。”慕梨抓住梁其随的臂膀,泪莹莹地恳求。
梁其随只得作罢,又陪着慕梨在警察局待了两个小时,完成了大约三分之二的事项后,吴警官让他们俩先回去,明早再过来一趟,然后和两个男警察把他们送到门口。
“犯人那边,我们已经派车了,放心,不会让他们逃脱。”吴警官说完又摸了摸慕梨的头,“没事的,回去好好休息,把心情放松下来。”
梁其随跟吴警官道了谢,但看到旁边两个男警,冷不丁地开口道:
“明白警官们的辛苦,但下次还是不要背地里嚼舌根比较好。”
吴警官有些惊讶,随即看向两个男警察,其中一个迅速红了脸。而慕梨现在梁其随身边,呆呆的,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之后还是梁其随叫了代驾,问了慕梨的地址,把他送回了家里。
慕梨家不大,但是布置得很精致,暖黄色调,有很多插画和摆件。
到了家,自己安全感最强烈的地方,慕梨才终于真正恢复了一些心神,随之而来的是真正意识到了,今天拯救自己的人,是儿子的舍友,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高中生。
他有些支吾地让梁其随坐在客厅休息,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饮料放在他面前。陪了慕梨这么久,梁其随确实也渴了,伸出手拿过饮料,正准备打开,慕梨却轻轻地叫了一声。
“你的手划伤了!怎么不说!”
梁其随的右臂内侧被划出了一道口子,他穿的是中袖,自己也没有提及,慕梨和警员们都没注意到。
“没关系,并不痛。”
“不行的,我去给你拿点药擦擦。”慕梨立刻转身,跪坐在电视柜前,从底下的抽屉拿出药箱。
正准备给梁其随上一点碘酒时,慕梨发觉自己手上还沾了在巷子里摔倒时的灰尘。
“啊,我好笨,手这么脏,你等我一下好不好,我去洗个澡。”
慕梨哒哒哒地回卧室去拿了衣服,跑进浴室去了,梁其随看到浴室门在暖黄灯光中浮起水汽。他低头拿出手机,播了电话,电话那头,保姆说妹妹哭了一场才停歇,现在这会儿已经睡下了。梁其随住校,半个月才回一次家,今天刚回家还没见到妹妹便出门了,又遇到了慕梨。
刚挂电话,梁其随就听见浴室里传来细微的抽泣声。
梁其随突然想到杜跃和王准在宿舍想着慕梨自慰,在慕梨面前时表现地分外单纯,背地里却进行下流不堪的性幻想。被同事跟踪猥亵,作为受害者报案,本应同情受害者的男警察却在他不知情的地方偷偷讨论他的身材和样貌。
慕梨确实很可怜。
浴室的门开了,慕梨走出来,身上穿着一件吊带的睡裙,眼圈红红的,不知是因为水汽而且因为哭泣。
慕梨走过来坐到梁其随身边,继续用棉签沾上碘酒轻轻涂到他的伤口上,他专注地低头涂药,没意识到自己和梁其随贴得越来越近。
从梁其随的视角来看,慕梨的白色睡裙很薄,洗过澡后
', ' ')('身上残留的水珠让部分布料紧贴着肌肤,几乎透明,吊带拉得很低,完全遮不住慕梨的乳沟,胸前的两点也在半透明的布料包裹中显得有些突出。
梁其随立刻别开了眼。
涂完药后,梁其随便起身了。
“那我现在就走了,您好好休息,这里是我的电话,有事可以告诉我,阿姨。”
慕梨有些呆愣,梁其随今天第一次叫自己这个称呼,一下子把两个人直接的关系拉回,“舍友的妈妈”与“儿子的舍友”。
梁其随向门口走去,慕梨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他口头看了一眼,就推门而出了。
梁其随走到楼梯转角处时,门却被突然推开,传来一声呼唤:
“梁其随!”
梁其随往上看,穿着白色吊带睡裙的、光着脚、湿漉着头发的慕梨站在门口,然后向他走过来。
梁其随感觉自己的脚仿佛被钉在了原地,让他本能地不想离开。直到慕梨走到了他身边,抱着他的左臂,泪眼婆娑地恳求:
“留下来,不要走,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
慕梨软软的胸脯靠着他的手臂,梁其随发觉自己说不出拒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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