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妈妈面上不动声色,放下手中的杯子,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小孟啊,你自己吃,江澈他有手有脚,让他自己来。”
江澈的动作一滞,慢慢反应过来了,刚刚自己竟然没有拒绝孟叔煜的示好!和孟叔煜在一起久了,有些习惯真的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他忍住扶额的冲动,心道:按妈的精明劲儿,应该已经看出什么了吧?可问题是,他现在真的和孟叔煜没关系了!
江澈正想做些什么弥补的时候,孟叔煜却十分理所当然地说道:“江澈他胃不好,又喜欢吃辣和冰的,我不看着点,他自己控制不住,晚上又该胃疼了。”
“吧嗒……”
江澈手上的刀叉直接掉到餐盘上,突然对上江妈妈意味深长的目光,江澈僵硬地把脑袋转开,装作若无其事地盯着窗外的车流。
而桌子下,江澈却狠狠地踩了孟叔煜一脚,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什么!
孟叔煜老老实实地受了一脚,剥了一只虾给江澈递过去。知道错了,永不悔改。
江澈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还是咬住了送到嘴边的虾,嘴里含着虾,含糊地说道:“管好你自己!”
孟叔煜:“好。”
他嘴里应着好,但先前怎么做现在还是怎么做。
江澈颇为心虚地朝江妈妈那边看了一眼,江妈妈立马收回看戏一般的目光,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江澈:“……”
江湛看看江妈妈,看看江澈,又看看孟叔煜,最后低下头吃自己的牛排。
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他什么都不懂。
于江澈而言,这一顿饭吃的惊心动魄,恨不得把孟叔煜脸上的笑给扯下来。
这顿饭江妈妈说是她请,但孟叔煜却没理由让江妈妈付款,吃饭期间借口去卫生间,就去柜台把钱付了。
饭后四人在县里逛了一圈,赶着末班车回到秋水镇。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江澈的大伯和大伯母也刚下班没多久,这会儿正在吃晚饭。
江澈的大伯名叫江书华,大伯母名叫吴春凤,大伯是秋水镇和长里镇客运路线的班车司机,大伯母则是同一班车的售票员,干了有三十年左右了,从最先的拖拉机开到现在能坐二十人的面包车。
江爸爸就在江书华家厨房的饭桌上,江澈他们回来的时候,兄弟俩正喝着红米酒小酌,天南地北的聊天。
吴春凤听到大门的动静,探头往外看去,就看到江妈妈他们进来,叫道:“幼妹,你们吃了吗?没吃的话来我这边吃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