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行每日都来诊脉,也没查出有什么不对之处,只道要孟长瑾心情放轻松一些,莫要忧思过多。
孟长瑾近日确实是想的事情有点多了,碧溪比她大上三岁,到如今婚配都有些晚了。近日来,碧溪与院子里每日巡查的一户姓侍卫之间的你来我往她都看在眼里。
上个月,特意问过那侍卫的心意,知道他心中是有碧溪,况且至今无婚配。这下放下心的孟长瑾这边就开始准备给碧溪添嫁妆,连黄道吉日也与香芹一道看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怎奈碧溪却死活不容易。
现在趁着宋清行在这儿,便一道劝一劝她,耐不住众人劝说,碧溪只咬着牙,跺脚就跑了出去。
“碧溪是舍不得娘娘。”宋清行看着碧溪消失的背影,眼中水光一瞬,又转头叮嘱一句,“娘娘临盆也就这么几日了,可要愈发担心着些。”
孟长瑾又缘何不知,只是笑笑,不再言语。而站在一旁的安达,看着宋清行的眼神里似有火花,双眉拧成了“川”子,不知在想着什么。
宋清行走后,安达本想派人去跟踪他。可二人相识已久,他深知宋清行缜密的性子,未免打草惊蛇,还是先往宫外的人递一递口信,宋清行在宫外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事无巨细都要报与他。
事情刚交待完,就听的一内侍来报,孟夫人闯进了园子。虽然皇帝下了命令,除却每日诊脉的宋太医,其余人都不许踏入惊涛园半步。可孟夫人是宓昭仪的娘亲,下面的人也不敢过于蛮横,就这么让孟夫人进了园子,直往孟长瑾院子去。
有了上午那阵子事,碧溪一直梗着脖子,故意不与孟长瑾说话,问她两句也只闷声闷气应一声。
香芹在一旁看着好笑,也不说她,任由她使小性子。孟长瑾颇有些无奈,捧着滚圆的肚子身子也不太爽利,想着等孩子生下来,再找机会好好与她谈一谈。
碧溪正在拿剪子对着花草出气的时候,一阵嘈杂声响起,她正准备站起来一探究竟,就瞧见一袭白衣的妇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身旁包围着一群弓着身子半拦半劝的内侍。
待她看清楚来人是孟夫人时,那人已经一阵风似的闪进了门。
碧溪擦了擦眼睛,心道不好,沾了泥土的手也来不及擦洗,着急忙慌地在身上抹了抹,立马追着那身影走了进去。
“娘娘,你可要为你爹做主啊!”
刚一走进门,这沙哑中带着尖锐的女声冲破了她耳膜,但见孟夫人身着素槁,全身上下无一个金银首饰,脸上未抹半点胭脂,整个人看起来糟粕无比,与往日那个出门精致富贵的孟夫人简直判若两人。
孟长瑾由香芹扶起来,半支着身子看向孟夫人,眼眉一低,似是想把那凄厉的声音从耳边散去:“母亲这是做什么?”又看向碧溪,“还不快扶母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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