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含生怕母子二人红了脸,忙道:“太后昨日饮了酒,今早起来就没什么胃口,过两日就好了。”
孟长瑾安静地在一旁听着,也不插话,太后这话显然还是对昨日之事耿耿于怀,既如此,自己多说也无益。
本来太后料定皇帝会和稀泥一样把这件事盖过去,没想到他竟接着她的话道:“正是,昨日之事关乎皇家颜面,必定要有个说法的。”
太后闻言坐直了些,眼神游离在皇帝和孟长瑾之间,有些不确定道:“皇上这是打算?”
“带上来!”王裕看到皇帝给了自己一个眼神,便对着门外击了两下掌。
几个侍卫拖着两个人走了进来,太后看的一头雾水,还是佩含小声提醒,才知道其中一人是昨日大殿上出来指认的竹桃,另一人是管内廷的崔嬷嬷。
崔嬷嬷头发散乱,完全没了平日张扬跋扈的模样,刚抬头看到皇帝,似见到了阎王一般,一面不停地磕头,一面哭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陛下饶命,请陛下饶了奴婢这条狗命!”
“咚咚”作响的磕头声搅得太后心烦意乱,她摆了摆手:“好了,好了,磕的哀家头疼。”太后转而看向李洵时,“皇上,这是唱的哪一出?”
话刚落音,外面就通传:“臻昭仪到!”
从昨晚一直提着心的臻昭仪,在知道崔嬷嬷被带走后,整个心都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自己完了。终于等到皇帝派人来传她,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臻昭仪进来时一眼都没往地上的人看去,整整齐齐地向太后和皇帝请了个安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一旁。
李洵时眼角一抬,王裕便对着竹桃道:“竹桃,把昨日的话原原本本在太后和陛下面前再说一遍吧。”
竹桃显然被吓坏了,撑在地面上的双手抖个不停,完全没有昨日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她哆了半天才把话说清楚了:“是,是崔嬷嬷指使的奴婢,她,她说要……要奴婢在元宵家宴上跳出来作证,只……只要指证宓……宓昭仪……和……和苏大人私相授受……再,再供出簪子的事,奴婢,奴婢……”
王裕厉声道:“那簪子从何而来?”
“簪子,簪子也是崔嬷嬷给奴婢的!”竹桃一下扑在地上,“崔嬷嬷拿奴婢一家人的性命作为要挟,奴婢,奴婢实在是怕得很,所以就做了这等糊涂事!求太后饶命,求陛下饶命,奴婢真的是没有办法啊!”
竹桃的每一句指控都落在崔嬷嬷身上,崔嬷嬷早就面如土色,抢着道:“太后、皇上明鉴,奴婢也是生不由己,奴婢和宓昭仪无怨无仇,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来攀污宓昭仪啊!”一个激灵,她转过身看向臻昭仪坐的位置,手直直地指向那边,“是彩霓,都是彩霓指使奴婢这么做的,簪子也是彩霓给奴婢的,这件事情全部都是她安排的,奴婢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奴婢实在是不敢不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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