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孟长瑾突然停下脚步,碧溪从身后探出一个头来,以为前面碰着了什么人,可这么一看,前面宫道上空旷无人,抓了抓头甚至苦恼。
“苏允也在里面。”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碧溪抓不着头脑,孟长瑾好像知道了她没有听懂,又重复了遍,“陛下进去的时候,苏允也在里面。”
苏允?碧溪猛一拍脑袋,刚在前厅磕着瓜子,就听到有宫人走过说着闲话,说是什么手拉着手很是亲密的样子。她当时没在意,只以为是小宫女怀春,看上了哪个侍卫,私底下往来。没想到,竟然是……
“陛下脸色一定很难看。”碧溪脖子一缩,仿佛已经看到皇帝阴着脸的样子了。
孟长瑾没好气白了她一眼,碧溪这才悻悻道:“这可怎么办,我们就这么走了,要不进去跟陛下解释清楚?”
解释吗?算了,自己不也是怀疑过他,现在又跑过去解释像什么样子,况且她有没有和苏允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刚刚他的脸色碧溪没看见,就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估计以后再也不想见着她了。
也罢也罢,孟长瑾扶了扶额:“走吧。”
本以为事情不去触碰就会不了了之,可谣言就像是空气散播在宫中的每个角落,每个人停下手头上工作都要说上一嘴。
三人成虎,文德殿里的事被传得有板有眼,更有甚者,说宓昭仪入宫前和苏允是有婚约的,如今只是旧情难忘罢了。各种话语,不堪入目,仿佛孟长瑾和外臣私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太后那边自然也是早有耳闻,宫里的传闻她向来是只听一半,可这些传闻愈传愈烈,所有人都像是亲眼所见一般。
当太后听到说,有人见到宓昭仪和苏允在假山后私会,当场发怒,把散播这谣言的当场杖毙。太后的盛怒倒是让宫里的谣言消停了不少,人人都不敢再在明面上说,可四下无人时,还是和要好的人咬着耳朵。
孟长瑾走进慈德殿时,太后板着脸坐在正座上,容妃和臻昭仪相对而座,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正在向太后行礼的她。
如安达所说,太后震怒过后再找她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事,碧溪想去找陛下,可孟长瑾却不愿意。
这些谣言肯定传到他那边了,可是他每日不是在文德殿批奏折,就是在垂拱殿接见大臣。他是失望了吧,毕竟是她不相信他,如今还闹出了这么大的笑话,她有什么面目让他替自己解围。
当太后连问了几遍,孟长瑾都只说自己与苏大人是偶遇,并无逾矩之处。容妃和臻昭仪在一旁说了些好话,最后太后训诫了几句,就罚她回去抄写《女则》。
这件事也惊动了孟长庆,她听说孟长瑾被太后传了过去,怕她有什么意外,不管昨晚下了一场大雪,就这么赶了过来。刚走到慈德殿大门口,就见到了走出来的孟长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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