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皇帝争气,把惠安太后曹英华一族拉下马,自个儿当了皇帝,奉自己亲生母亲为太后。这几年,太后日子过得舒坦,也甚少想起以前的事,一心只求皇帝平安顺遂。母子两也是母慈子孝,从来都没有急过眼,这会子却为了一个女人,让太后伤了心。
太后秉退左右,只留下佩含陪她在屋子里,她拉着佩含的手,像两个姐妹一般说着心里话:“哀家这几年吃斋念佛,就是求佛祖保佑我儿能有个知冷知热的心上人,你说说哀家是那种黑心肝的婆婆吗?”
佩含看着也心痛,眼泪也不争气地簌簌往下落,可又怕自己这样子让太后更伤心,忙擦干眼泪,安慰道:“奴婢都知道,太后您对皇帝的拳拳之心,陛下心里也是有杆秤的。只是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又遇上了一个能交出真心的人,也是极大的不易,太后您就放宽点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到时候伤了母子情分可如何是好!”
“你说的哀家如何不知,”太后攥紧了佩含的手,一口气缓了过来,“这孟长瑾是谁,她可是袁执京放进宫里的一颗棋子,和她姐姐孟长庆一样。时儿对孟长庆说狠下心就狠下心,眼皮都不带眨,可这轮到孟长瑾就囫囵转了个个儿,那之前他苦心策划的不就白费了?若是袁执京他们一伙人知道了,可不是拿住了皇帝的软肋,她为了她姐姐所做的你也看在眼里,你说若是家族和皇帝时间,她会作何选择?”
说着又叹了一口气:“皇帝可真是糊涂,之前做的戏都不作数了吗?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怎会不知孟长瑾是根刺儿,还偏要往那刺儿上钻。这么多年来,袁执京那一派的人可是想法设法要控制皇帝,哪想皇帝是个城府极深,胸有丘壑之人,这下自己主动露了短给他们瞧,指不定以后闹出什么大乱子。”
佩含知道当中的厉害,只能道:“陛下现在做的事看似匪夷所思,可奴婢却想起了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说着抬眼看到太后陷入了沉思。
沉寂了一段时间的后宫,又开始风起云涌了。各处都在传玥覃苑那位解了禁足,位份直接晋到了昭仪,还是皇帝亲自下的口谕。相比之下,被贬为庶人打入永巷的戴秋苓被人遗忘进了角落。
刘宝林正和贺月岚坐在一起品茶,贺月岚一听宫人传来的消息,震地跌坐在了椅子上:“这人才进去不消三个月,就这么给放出来了?”
刘宝林心里也是巨浪滔天,可脸上仍摆出一副有些惊讶的样子:“天威难测,想必是又想起了孟姐姐的好来了。”
贺月岚喊过那个报信的宫人,问:“臻昭仪那边有什么反应吗?”
刘宝林在心里噗嗤一笑,这贺月岚还有心情去看别人的笑话,这一次孟长瑾出来之后,恐怕再不像之前那般好对付了。
而臻昭仪正在院子里散步时听到了这个消息,她颤颤巍巍地扶住了彩霓的手,眼里都是绝望:“她出来了,她竟这么快出来,陛下真的等不及了么?”
彩霓生怕她想太多,软声软语地安慰着:“依奴婢看,她出来反倒是好事,省的陛下心里常常挂念,还要锦衣夜行去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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