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医。”
这个声音宋清行怎么也不会忘记,多少次午夜梦回,耳畔总是会响起这个声音。只是这一次的声音仍是记忆中的轻柔,却多了几分暗哑和无力,宋清行的心一阵一阵揪得疼了起来。
宋清行取过薄纱坐起身来,玲珑和屋内的宫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都退了出去,整个屋子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们二人。
里面的人将帘幔撩开,宋清行呼吸一顿,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她比之前清瘦了不少,整张脸没有丝毫的血色,往常明亮的大眼现在也深深地凹陷下去,没有了往日的光泽,可眼底的那一抹柔和却始终不曾淡去。
孟长庆瞧他这模样,笑了声:“劳烦宋太医替我将帘子挂好。”
宋清行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站起身来,从她手中接过帘幔,小心地挂在床侧的银钩上。孟长庆手举了一会儿,已经是耗费了许多力气,这时候伏着身子大口喘着气。
“怎么了?”宋清行很是担忧地坐到了床沿,顾不上二人的身份,伸出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宋清行的大手还有些凉意,覆到孟长庆的背上时,明显感到她背脊一缩,这时才意识到的宋清行连忙收回了手,一把抓过手炉,想着快点让手暖起来。
他的小动作全都落在了孟长庆眼里,她心底一暖,却落下泪来,打湿了被褥。
宋清行这一下不敢贸然伸手替她擦眼泪,只从怀里取出一方手帕,手帕刚取出来就被孟长庆瞧见了,她拿过手帕仔细地端详着,似在回忆着什么美好的事,嘴角带起淡淡的笑:“你还留着?”
“日日带在身旁。”宋清行扶着孟长庆,让她背靠在床边,四目相对时,宋清行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你给的东西,我怎么敢丢弃?”
这句话直暖到孟长庆心底,她这一瞬仿佛知道了自己出冷宫的意义。
宋清行拉过孟长庆的手放在自己膝头上,很是小心地替她把着脉。孟长庆痴痴地看着宋清行低垂的侧脸,忽然想起了什么,身子动了一下却立马被宋清行按住了:“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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