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原本涌动的暗流这一下都被抬到了台面上了,此时也没有人再去关心太后说过孟长瑾性子似先皇后了,众人对那位将要入宫的臻昭仪很是在意。
各妃嫔之间忽然开始相互走动,即便是之前有过隔阂的,现在也都将之前的成见放下,握手言和,摆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想来这位臻昭仪带来的威慑力不是一般的大。
容妃从不与别的妃嫔走动,即使是众人认为的大敌当前也是如此。所以即便现在后宫人仰马翻,她宫里仍如往常一般清冷。
倒是霞倚宫,连日来门槛都快被踩破,敬妃也收起了往常嚣张跋扈的样子,甚是亲切地与她们交谈。
“臻昭仪这事,你怎么看?”戴秋苓刚将手中的黑子落下,便开口问道。
近几日,戴秋苓虽不似她人一般跑霞倚宫,但跑玥覃苑倒是更勤了。孟长瑾最近闲来无聊,迷上了下棋,每次戴秋苓来了,都拉上她一起。
孟长瑾仔细看着棋盘,一手执白子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轻叩桌案:“我能怎么看,只是也同你们一样,对将要入宫的臻昭仪很是好奇。”
碧溪一听,很有兴致地插嘴道:“我听说这臻昭仪是勾栏瓦舍的歌姬,容貌俏丽,一曲琵琶更是弹得出神入化,陛下便是听过曲子就被迷的五迷三道了。”
“胡说。”孟长瑾嗔了她一眼,“陛下怎么会去市井的勾栏瓦舍,更不要说从那里带人进宫,你不知道莫乱嚼舌头。”
碧溪不满道:“宝林,这宫里都传开了,怎么就说我嚼舌头呢!虽说传言不一定是真的,可这次还真是有板有眼,听起来不像是假的。”
孟长瑾见碧溪仍是一副不知轻重的样子,瞬间怒气就上涌:“这宫里的流言哪一次不像真的一样,你难道尝得还不够吗?怎么一到别人身上你便开始幸灾乐祸,你这样与造谣的人有何分别!”
碧溪见孟长瑾是真的生气了,可仍有些不服气,小声嘟囔着:“宝林你不也没见着吗……”
“出去院外跪着!”孟长瑾正欲落子的手一收,瞪着眼睛看向碧溪,“不叫你起来就一直跪着,跪到你明白为止!”
香芹在一旁见事态不好,正开口拉劝,可碧溪狠狠一跺脚,转身就往屋外冲去。
“宝林,碧溪她只是……”
香芹还欲再劝,孟长瑾转过头也不再看她:“你也别替她说好话,既然她气性那么大,就让她好好跪一跪,也好改一改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
香芹知道此时再劝也劝不住,只好住了口,一双眼睛时不时着急地往屋外瞟去。
“你也别太生气。”戴秋苓拍了拍孟长瑾手背,“碧溪这丫头性子倔,但本性不坏,罚一罚就过去了,别太同她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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