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安达心脏骤停,楞在原地,任由袖口肆意地在他鼻尖上撒野。他眼眸微垂,透过鼓起的衣料看到了孟长瑾稍曲的手指。脑中千万个声音顿时轰鸣,安达突然抬起右手,像着了魔似的向他视线所看处伸去。
碧溪刚跑进大门,一眼就看到了安达半跪着的背影,还有半掩在背影后的碧色身影,碧溪来不及多想,一面跑,一面喊道:“宝林,不好了!”
这一声让安达的手似触电般快速缩回,他“腾”地一下站起来,面色入常,只是心仍快跳不已。这一声也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孟长瑾,她张开手伸了伸懒腰。
秋千随着孟长瑾的动作晃动的幅度也打了起来,孟长瑾这才想起自己是在秋千上,慌乱之间,准备直接从秋千上跳下来。一双大手牢牢地抓住秋千的两条绳索,终是将秋千稳定下来了,孟长瑾抬眼看过去,发现那双手的主人居然是安达,朝他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碧溪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也没看安达,上气不接下气道:“宝……宝林,不……不……”
安达谨慎地观察着碧溪的反应,见她没有注意自己,应是没有看到自己的动作,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孟长瑾还处在半梦半醒之间,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道:“你歇一下再说。”
碧溪大口地喘着气,无力地朝她摆了摆手:“是……是……是庆才人……”
“什么?”孟长瑾猛的一下站起身来,一把抓住碧溪的双臂,焦急问道,“长姐?长姐怎么了?”
“回……回来的路上,听到……有宫人在……在小声地说……”碧溪喉头干涩地轻咳了两声,急吞了一口唾液,接着道,“可能是因为天气……转凉,庆才人在冷宫一病不起,恐怕……恐怕……”
“不会的,不会的!”孟长瑾手无力地从碧溪手臂上滑下,“长姐,长姐……”
碧溪十分担忧地看着孟长瑾,自己也没了主意,只能在一旁长吁短叹。
“宝林,先别急着难过。”安达又转过去看着碧溪,神情严肃地问道,“消息可真切?”
碧溪有些迷茫地摇着头:“我也不知,只是刚刚听到有几个宫人在那里窃窃私语。”
安达眉头一紧,有些怀疑道:“此事未免有些太巧了,还不能尽信,若是别人设下的圈套,那我们就正好一脚踏了进去。”安达沉吟了片刻,正色道,“宝林,我先去探听一下,若真有其事我们再筹谋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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