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信中说已寻到其人。”孟长瑾见他有些气喘,转头吩咐道,“碧溪,给宋太医斟茶。”
“不必。”宋清行伸手拒绝了她的好意,不放心地又问道,“可是杜环杜太医,在太医院为官十四载,老家是河西郡的杜环太医?”
孟长瑾知他是不放心,怕寻了个同名同姓之人倒让大家空欢喜一场,一字一句郑重道:“正是杜环太医,他夫人七年前便去世了,仅留下一女,名唤杜润娥,”
“正是,正是!”宋清行此时才真正相信寻着了杜太医的下落,随口一问,“我派人到处打听,只说杜太医还乡后便带着老母亲离开了河西郡,问了许多人,都说不知他是去了哪里,安公公是怎么找到的?”
安达笑着回答道:“我这边也是派人找了许久,最后还是去他已过世的夫人家乡才知道,他带着老母和女儿到了那里安家,还在当地开了间小医馆。”
“原来如此,”宋清行拍了拍额头,有些懊恼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去他夫人的家乡寻一寻,幸好安公公想到了,不然恐怕还要多花费些时日。”
安达凑近了一些,正视他道:“只是眼下还有一难题,还需要宋太医的帮助。”
“但说无妨。”
“现下需要一人能劝说杜太医愿意入宫将阮修容滑胎真相禀明陛下,且需一路安将他护送入宫。”安达看向他,正色道,“我们认为,能担任此事之人唯有宋太医。”
安达的目光如炬,灼得宋清行整个人都沸腾了起来。
“此事有何难,只要能见到杜太医,我定能将他带出。”
孟长瑾知道他定会答应,只是亲耳听他说出,这种无法言说的欣慰才算是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
“宋太医,此事知晓之人越少越好,以免给杜太医还有你带来无妄之灾。”
宋清行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若是杜太医入宫之事被有心人知晓,传入宫中有些人的耳朵里,定会招来杀生之祸,到时候怕是连京城都未能进。
“是,我必定小心谨慎,此去往返怕是月余,还需向曹院使告假,我这就去太医院。”
说着便起身要走,孟长瑾在身后唤住他:“一路切记小心,要将杜太医安带入宫。”
宋清行回身一揖,面色凝重,肃然道:“臣定不负所托,定安将杜太医送入宫!”
孟长瑾看着破云而出的阳光洒在他身后,他虽是弯着腰,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知道此刻他的心定是坚定地如他笔直站立在地上的双腿一般。
“不仅是他,宋太医也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我们……还要一起接她出来。”
他身子一怔,依然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双眼间水光流转,嘴角扬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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