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瑾看似恭谨,语气却带着疏离:“怎么能与阮修容相比,嫔妾位低人微,尚衣局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
碧溪一见到阮修容就想起那日在文德殿的事,当日的恐惧与愤怒一齐涌上心头,双手紧攥,手背上细小的青筋也因过于用力而根根暴起。安达站在她身后发觉出她的异样,怕她冲动做出什么举动,正准备伸手去拉她,就听到阮修容那尖锐的语调再次响起。
“这不是碧溪么?”阮修容一把拉过孟长瑾的手,故作亲昵道,“姐姐我可是羡慕死妹妹了,有这么一个忠心为你的人,妹妹可要好好珍惜,不要因着自己再连累他人受罪。”
“是!”孟长瑾压下心中的不适,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来,“您教会嫔妾的,嫔妾怎敢忘记?”
阮修容轻笑了一声,将手收回,斜着眼看了身旁的叶容卿一眼,便打着扇子向自己桌案走去。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众人的目光也不由向殿外望去。
“你啊,这张嘴就像是抹了蜜一样。”
“哪有,太后,您这气色是越发得好了,这些刚入宫的妹妹们都及不上您万分之一!臣妾想向太后讨个养颜的方子,您可不能藏私啊!”
“瞧瞧,说了这么多好听的话,原来是想向哀家讨要东西呢!”
“臣妾哪有,就想着能向太后偷学两招,这样也能让陛下……更欢喜!”
“敬妃姐姐说了这么多,倒是叫妹妹也心动了,太后您可不能偏心,只给敬妃姐姐。”
“秋苓啊,这么多眼热的,看来你的秘方不保啊!”
“是,改日我便将这方子写给各位姐妹。”
太后在一群莺莺燕燕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一行人锦衣华服,各种色彩交织在一块,就像是一只只明艳灵动的蝴蝶,叫人眼花缭乱。
“太后万福金安!”
众人见太后走进来,立马整理好衣裙起身行礼。
太后今日心情倒是不错,一路笑着走到正上方的桌案,挥手笑道:“今日虽是宫宴,也是家宴,你们也不要拘束!”
戴秋苓扶着太后坐下后就准备起身回自己的位置,太后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笑着吩咐道:“你就坐哀家身旁,正好也可以陪哀家说说话。”
太后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落在了殿内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众人齐将目光投向戴秋苓,脸上虽都是笑盈盈的,可是心里却各自打着不同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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