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暮云和言袆佑视线交战了好一会,二人也没分出个胜负。言袆佑踌躇半响,实在难耐,索性问道:“陛下,到底是何事,竟能引得陛下失笑?”
说完立马对着徐暮云使了个眼色,徐暮云无奈正准备开口,却见李洵时拿起案上一张宣纸,问道:“你们看看,这字有何不妥?”
徐暮云和言袆佑正欲起身,又闻他道:“子山腿脚不便,不用起身,信平你拿过去同子山一道看看。”
言袆佑起身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宣纸,一面拿着看一面走到徐暮云身边。
“去来皆过客,旦夕有归心。”言袆佑将纸上的字念了一遍,十分不解,“臣可看不出有何不妥,子山你看出来了吗?”
徐暮云伸手将宣纸拿过,仔细地看了几遍,摇头道,“臣也看不出来。”
李洵时看向他二人,笑而不语。
“‘去来皆过客,旦夕有归心’,世上能做到这样的人应是凤毛麟角吧。”徐暮云又仔细端详了一遍,“陛下这字刚劲有力,臣……瞧着不无不妥之处。”
“可是昨日有人却说……”李洵时指向那张纸,淡笑道,“朕的字锋芒太过,与之气韵相较甚远。”
“啊?”徐暮云十分惊讶,“何人这般大胆?”
言袆佑从徐暮云手中将纸抽回来,拿在手里扫了一眼,冷哼一声:“岂止是大胆,简直是胆大包天,若有不满,那叫他写来便是,倒要看看此人能写出怎样的一手好字!”
李洵时自言自语道:“她确实是胆大包天。”
他声音很低,低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
言袆佑正走至他身侧将宣纸摆回案上,因没能听清他方才说的话,脱口问道:“陛下说什么?”
李洵时横了他一眼,他便住了嘴,立马转身回到自己的位上。
“看来陛下是为寻得知音而高兴。”徐暮云不禁笑道,“臣还以为是为了澶州旱灾一事。”
“历年来,澶州、登州的旱灾本是最让朕烦忧之事。”李洵时面露欣慰,“可今年这澶州却未传来灾情,确是喜事一件。”
“确实。”徐暮云接话道,“这澶州知州田复花费大力气,挖通沟渠,建了水利网,确是一套对旱灾行之有效的方法。”
“那这件事信平也是有功劳的。”李洵时看向言袆佑,却见他一脸迷茫,于是提醒道,“田复不正是你举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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