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芹在一旁已是动容,她这时才明白为何碧溪会对孟宝林这般忠心不二了。
李洵时听得众人一番辩论神情中已是透出不耐,现在听孟长瑾这么一番话,倒是对她另眼相看,这般袒护自己宫里人,公然与敬妃叫板,也是有几分风骨。
敬妃不想孟长瑾会这么顶撞自己,一时气血上涌,正欲发难,被身旁的琼芳拉住了。她顺着琼芳的视线看了眼皇帝,顿时气泄大半,只是拂扇的动作大了些,只好将此当作泄愤了。
容妃因孟长瑾这番话,也是颇有好感,便想着替她说句话:“孟宝林入宫时日不久,她宫里人跟着她想必也未曾经历过此等凶险之事,心中害怕非常,即便不是自己的错,也不敢不承认吧。”
敬妃的怒气恰好无处发,瞧见容妃一味偏帮孟长瑾,冷哼道:“不知容妃是何意思,当我们是傻子还是聋子不成!她自知事情败露,自己主动承认受到的惩罚便会轻些,我看她是精明能算,怎么到容妃口里倒变成胡言乱语了!”
李洵时听得二人争论,面上已是一片冷寒,众人见他脸色也不敢再开口,一时噤若寒蝉。
“今日先是玉荷借戴宝林之名将嫔妾支开,之后又来一个宫人支开碧溪,最令人不敢相信的是,那一屋子的宫人竟无一人去搬书!”说到此处,孟长瑾将目光转向阮修容,眼中冷意渐起,“只是仅凭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可能布下这整个局?况且嫔妾与这玉荷素无冤仇,值得她花费这么多的心机来陷害嫔妾?还望陛下明察!”
阮修容放在扶手的手不由一紧,旋即又慢慢松开,似笑非笑道:“孟宝林真的是好厉害的一张嘴,可在妹妹来之前,陛下已经严刑拷问过那些宫人,无一人听到玉荷说戴宝林寻你一事,而你口中所说支开你贴身丫鬟的宫人,除了你这丫鬟竟也无一人见到。而你方才所说,除了你宫里人,今日在文德殿的宫人却无一人替你作证。陛下,嫔妾听妹妹说得这么真切,都不知道要信谁了。”
阮修容说完看向李洵时,眼眸间净是犹豫之色,竟真似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在看一眼敬妃,见她眼底满是笑意,心中大定。
“陛下!”孟长瑾知道那人既然布了这么个局让自己跳,那么定是有完准备,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追究不到幕后之人了,瞥了一眼眼前的玉荷,心一横,索性道,“今日之事是嫔妾一人之过,安达是得了嫔妾的命令才离开的,而碧溪纵是疏离职守,也是护主心切!嫔妾受罚心甘情愿,只是这玉荷空口白牙,将所有之事皆推至嫔妾乃至嫔妾宫人身上,嫔妾是一概不会认的!”
玉荷一听立马磕头大喊冤枉,梨花带雨,声嘶力竭,叫人闻之心碎。
阮修容正欲再开口,却瞧见敬妃在一旁朝她使眼色,只好将话吞进肚子里。
李洵时仔细地瞧着跪伏在地上的孟长瑾,眸色忽动,却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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