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周今天那样子,不对劲到极致了!他们四个都好奇死了!
南栀装傻:“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最后他们的好奇心也没被满足,在暗中观察下,度过整场odetta组织的亲子游戏。
沈妄周憋了一天,最后还是没憋住,在南栀去厨房削梨子的时候,蹲到她旁边,好一阵才憋出两个字:“早上、”
南栀漫不经心的继续削皮,头都没抬,“早上怎么了?”
沈妄周哽了一会儿,觉得还是继续游戏吧。
“我们今晚要不照常分床睡吧?”
昨晚几乎一晚上没睡着,全靠咖啡提神,再来一天不行了。还有早上……
南栀:“行啊,你想去别处睡,就去吧。”
沈妄周:“……我的意思是,我们换回来。”
南栀削完了皮,扭头看向他,眼神里是毫不退让的坚持,“把床单被罩拆下来,给我套我那屋。”极其霸道的要占有那套床品!
对视片刻,沈妄周败了:“那还是一起睡吧。”
第42章玻璃屋
第二天的安排是去坐驯鹿雪橇和主题乐园里玩。
早睡早起,三餐规律,南栀精神状态非常饱满,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就是沈妄周,甚至靠在雪橇里竟然睡着了!
南栀毫不温柔的给他脑袋从肩膀上推开,他坐正了一会儿,又歪过来……
一路上就在一个推一个靠过来,剩下四个吃瓜看戏,还有两个谈恋爱中度过。
连着两夜一天几乎没睡,一向浅眠的沈妄周这段路上睡的很沉,南栀推他他都没有感觉到。
雪橇结束他才被推醒,总算恢复了点精神。
四个吃瓜群众眼神交流到飞起。
按照odetta列出的计划,一天时间在制作姜饼,看电影,坐列车等一系列活动中结束。
开启今日的最后一个项目,夜晚前往玻璃屋看极光。
这两天大家至少明面上都在按照游戏规则进行,看极光这个,考虑到好不容易来一次,odetta订了四间。大家不约而同的两人一组,谁都没提违规的事。
每个玻璃屋为了保证私密性离的距离有点远,天色已晚,大家便分头离开。
进了屋,沈妄周的第一件事是取出酒精棉,擦挂衣架,挂好羽绒外套围巾帽子,然后打开行李箱。
南栀则是‘咵’一下倒到大床上,衣服也不脱,先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沈妄周很无奈走过去,“屋里热,外套脱掉,我给你挂起来。”
南栀瘫着,像没骨头似的,帽子和围巾中间露出的一双眼睛看过去,“你给我脱吧。”
沈妄周:“……”
他沉默片刻,弄不懂她是怎么想的,突然使唤起他特别自然,那种忽如其来的亲密都让他有点……惶恐?
沈妄周在床边坐下,一手扶起她脑袋,先把帽子摘下来放一边,又把围巾拉出来。南栀就好像个假人,一动不动,只有眼睛时不时眨一下。
沈妄周一颗颗解开她的羽绒服扣子,又往开拉拉链,刚拉到一半,门铃忽然狂响——
沈妄周扭头看去,南栀也仰起脖子看,玻璃外,只见厉飘瞪着眼看他们,后面乔硚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玻璃屋像个倒扣的玻璃碗,但隔音很好,他们俩完全没注意到这两人来。沈妄周只是脱个羽绒服,没多想,就没去拉上窗帘……
厉飘愤愤又狂按门铃,南栀爬起来去开门,刚一开就被她一把往远处拽。
走边了一点厉飘瞪她,难过又生气道:“我就不该信anjel的鬼话!她还跟我说你们俩纯聊天!我都信了!可是,你们怎么能连窗帘也不拉呢!这可是玻璃房子!”
外面很冷,南栀捂紧羽绒服抱胸,跺了跺脚,“没睡啊,你误会了,刚刚我让他给我脱下外套,玩一天好累,我不想动弹。”
厉飘:?
她在南栀脸上瞧了一阵,没说谎的样子。
“……不是吧?你和姓沈的在一块的时候这么矫情的吗?”
南栀:“……”
才说了一句,沈妄周就过来拉南栀,“进屋里说,外面太冷了。”
厉飘:“……”这么一下,能冻坏吗?她懂了,就是被惯出来的。
“算了,我不进去了,我来借下卸妆水,忘记带了。”
厉飘以为南栀会给她弄,结果!
她眼睁睁看着沈妄周拉开那个白色行李箱,熟练取出化妆包,准确拿出便携卸妆水,又到厨房找了个保鲜袋,倒了一半递给她。整个过程熟练到厉飘瞠目结舌!
她看向自家小姐妹——
南栀耸了下肩:“他收拾的。”
厉飘:阵亡。
这一刻,厉飘心态出现了一丝裂痕,忽然想有个这样的男人。
并且,她摇摆了。沈歪歪其实也不错的……
恍惚的厉飘和乔硚离开了,他们一走,沈妄周先拉上四周的窗帘。四面围起,玻璃顶部仍旧透着,一抬头便可看到万丈星空。
南栀已经自己脱掉了羽绒服鞋子,盘腿坐着床上看他收拾。
她想到了这次扮演的角色,爷爷和奶奶,如果岁月更迭,经年之后,他还会是这个样子吗?
这样很有耐心不嫌繁琐的细致收拾整理。
现在的感觉很奇怪,她确实喜欢他的,是她喜欢的类型。但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她发现她原先相信百分之七十的概率能走下去,原先认为的喜欢也是百分之七十。可现在觉得,喜欢或许只有百分之五十,或者更少,现在觉得能走下去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三十。
怀疑的心态有一半是因为他感情来的太奇怪,怎么可能有人这么上头?他是自我感动,还是热情来的快,消失的也快那种?
剩下一半是不信任自己,她觉得她变心的可能性很大。
她原先以为遇到真爱了,现在才搞清楚自己其实没那么喜欢。再谈一次挺麻烦的,有许多不可控因素,还耽搁她可能遇到真正的真爱。偏偏相处的时候会时而涌现出心动感和被吸引感。
……啊,好难。
“你爸爸妈妈平时是怎么相处的?”
沈妄周听到突如其来的问题怔了一下,随即想到在拘留所那晚,她应该是见过一面的。
他回想了一下爸妈的相处……
“我爸追的我妈,我妈是个孤儿,六岁就被我爷爷奶奶收养了,他们俩是美国人,我妈一直在国外长大。当年国家不发达,我爷爷虽然有钱,我爸能出国留学,但他比不上国外的男生潮流时尚,我妈又是学钢琴的艺术生,我爸本来性格就低调,这么弄得就有点自卑。他喜欢我妈很多年,一直不敢追。”
“这就导致他和我妈相处,这么多年都特别宠着我妈,大事小事都想揽过来自己做。我妈其实比我爸有魄力,好几次公司转型或者有大项目,没我妈坚定拿主意,我爸摇摆着可能就放弃了,他是保守派。”
头一次南栀竟然会问这个,态度也柔和,沈妄周甚至有点受宠若惊,说的细致了些。
但他随即想到,“我们以前没谈过这些吗?”
南栀摇头,只是看着他,没回应也没再问。
沈妄周唇动了一下,想开启话题,觉得她不想说,继续低头收拾她的行李箱了。
气氛静谧安宁持续了十多分钟,看他要套床单被罩,南栀这次没折腾,自己床上拖鞋下地了。
她往厨房里走,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放满了新鲜蔬果,家电备的都齐全。
她扭头朝外面喊:“沈妄周,我想吃水煮肉片,做起来麻烦吗?”
“不麻烦,有瘦猪肉吗?”
“有!我把肉都拿出来解冻了!”
“嗯,我马上好了。”
他进来的时候,南栀戴着粉色的围裙,正在洗水果。
忽然腰被自身后抱住,她手上动作停下,微前倾的身体直起。沈妄周下巴抵在她肩头,眼底是满足幸福的笑意,偏头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
南栀放下手中的水果,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在他惊讶的目光下反回身搂住他脖子,踮脚亲上去。
沈妄周愕然,等她舌尖探过来才蓦然回神,一手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扣在她脑后回吻。
漫长的亲吻,直到呼吸都愈发急促到难以继续。
沈妄周抱起她,把她放到沙发上,然后往卫生间走。南栀闭目躺在沙发上平复急促的呼吸。
缓过来一些,她坐起来一些,下巴搭在沙发靠背处看浴室的方向。这个房间除了餐厅和厨房隔起来,卧室客厅是一体式的,一眼就可以看到所有。
两分钟后,浴室门打开,走出的男人这段时间头发已经长长,或许是洗了脸,头发湿了些,湿漉漉搭在额前。
她视线下移。
沈妄周尴尬躲开她的视线,匆匆往厨房走。
南栀重重倒回沙发上,仰面望着夜色中的繁星。这个男人真是太要命了,让她纠结做不出决定。怎么会这样啊,唉……
没办法坚定选择,又有点舍不得放弃。
好难。
不知道他生理反应消下去没,南栀现在也觉得别扭,这种相处氛围太奇怪了,她便没再去厨房,躺了一会儿拿上衣服去洗澡。
等她出来时,已经满室飘香。
并且,地暖温度已经是调节好的,她穿睡袍完全不冷。
太细心了。
从认识到现在,这句话,她感慨过无数次了。
有时候觉得,这样的人不累吗?天生如此,还是养成了习惯?
她往厨房走,见他竟然还穿的来时的黑色毛衣。温度都调高了,还不换衣服,一看额角果然已经渗出汗水了。
南栀向来心比较硬,难得的心软一回,见他在炒菜,她迈步要进厨房,打算帮他擦一下。
但他忽然出声:“在外面等吧,这里面味重,你刚洗了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