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个深呼吸,仇亦把段应许的毛衣脱了。
对方的身上还留着一些他昨晚弄出来的痕迹。
发觉仇亦在注视自己身上的痕迹,段应许的呼吸急促了些许。
仇亦他低声念着仇亦的名字。
刚才我有点情绪失控了,仇亦呼了口气,偏过头,抱歉。
段应许盯着他: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仇亦沉默地把段应许推进了淋浴前,把对方身上的衣服全褪了下来。而后,他挽起袖子,开了热水,帮段应许清洗起了因沾满了化掉的雪水而有些湿润的身体,免得对方伤寒。
他一边给段应许温热身体,一边低声说着:待会儿洗完了暂时穿我的衣服,我再让民宿的姑娘我再自己给你煮点姜丝可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实在不行我们今晚就下山去医院检查
段应许乖乖点头。
仇亦垂下眼眸,又道:我昨晚上逃跑了,对不起。
我没有生气。段应许回答。
那你追过来干什么,甚至连衣服都没换,至少也像你的秘书那样穿件登山服或者羽绒服吧?这里可是雪山,你就不怕自己被冻死吗?
但是我想见你。
仇亦不说话了。
他忽然觉得,他和段应许的战争其实并不是两败俱伤,单方面溃不成军的其实是他。
早在决定在和段应许闪婚后将错就错、继续与对方在一起时,觉得对方有趣的他就已输得彻底。
我知道我没法用什么可以不伤害你的办法留下你,所以只能祈求你留下来,段应许闷头说着乏善可陈的情话,今天早上我发现你不在的时候,产生了很奇怪的感觉。他背对着仇亦,执起仇亦的手,让对方触碰他心口的地方,这里很痛,而且有些喘不上气,只有你能治好我的病。所以,我就调动了手上能调动的全部资源来找你。
那找到之后呢?仇亦问,你不是说了吗,你没有办法留下我。
段应许垂下眼:我不知道。
仇亦抚摸着段应许的脖颈,上面有他留下的标记。
我记得段升嵘一直管你叫仇老师,段应许又道,他轻声说着,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心里面产生的情绪,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留下你。所以,仇老师,教教我好么?
仇亦舒了口气。
段应许闭上眼,像是等待审判的教徒。
而后,他听见他的弥赛亚轻笑了起来,说出了令他心跳如鼓的话。
仇亦抱住了他。
好啊。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仇亦给段应许把澡洗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拉着对方进浴室时走得太急, 忘了带上换洗的衣服给段应许换上, 便准备先把段应许留在浴室独自擦干头发,而自己则走出浴室给段应许拿衣服。
段应许急着找他,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 仇亦估计对方肯定没带什么换洗衣物, 便打算把自己带的衣服先拿给段应许穿上。
他和段应许身量相仿,自己的衣服对方穿着应该也合适。
你先在浴室里等一会儿,仇亦将毛巾搭在了段应许的头上, 帮他先随意地擦了擦短发上的水珠, 我去给你拿衣服。
谁知他刚想起身, 段应许便突然回身攥住了他的手腕。
仇亦低头看着段应许的手。
对方的力度稍微有些大, 让他略感不适。
觉察到仇亦的神情变化,段应许连忙松开了手。
他没说话,只小心翼翼地牵起仇亦的手, 试探性地在自己刚才捏过的地方吹了吹。
仇亦被段应许这番谨小慎微、仿佛自己是什么易碎制品似的举动逗得忍俊不禁,他捧起段应许的脸, 轻轻地吻了吻对方的额头:我不会又跑路的,都答应你了, 我是不会反悔的。
段应许抿唇, 闷闷地嗯了一声。
仇亦又拿着毛巾给他搓了搓湿漉的头发。
走出浴室后, 仇亦这才想起自己把段应许拉走时,黄赫还在和秘书进行推门拉锯战。结果等他走回民宿客厅一看, 才颇为惊讶地发现黄赫和段应许的秘书这会儿居然已经和和气气地坐在一起打游戏了。
两人面前摆着台NS游戏机, 手里各拿一支手柄, 正打得起劲。
见仇亦回来了,眼睛还死死盯着屏幕的黄赫一边狂搓手柄,一边问道:你和段总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仇亦啧了一声,夫夫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都是情`趣。倒是你们俩,怎么突然就熟了?
黄赫哼哼了两声:对男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是一起打一盘格斗游戏能解决的,如果不行,那就再来一局。
段应许的秘书也跟着补充:男人的友谊就是这样,朴实,无华,且枯燥。
仇亦:
仇亦突然悟了,自己当初失忆时会突发奇想、和黄赫一起砸了徐师的场子相声演员出道,其实问题不在他而在于黄赫。
黄赫这人应该天生带着个百分百让搭档变相声演员的天赋被动,谁跟他待在一起都能说上一段相声。
那你们继续交流友谊吧,我不打扰你们了。仇亦转身准备上楼。
谁料段应许的秘书却是突然放下了手柄,火急火燎地跑到了仇亦面前追问:哎,等等!仇先生,你真的已经和段总交流好了吗?你秘书忧心忡忡,现在是准备继续逃跑还是准备做什么?
仇亦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夜已深沉,雪林变得幽静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