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晚晚笑出了声。他在死撑,他肯定有事瞒着她,那她就越发要弄个明白。她伏在他怀里,向他耳朵里轻轻吹着气,笑意盈盈:“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开始吃斋茹素了?”
“文晚晚!”叶淮咬着牙,重重地吻住了她。
他吻的那样用力,简直不像亲吻,倒像是撕咬,文晚晚觉得有些疼,只忍着没说,可他突然又松开了她,缓缓地吐着气,低声道:“睡吧,明天我带你去打猎。”
“南舟,”文晚晚抓住了他,“到底怎么了?你有事瞒着我。”
“什么怎么了?”叶淮只是不肯说。
“装糊涂。”文晚晚不满地撇了下嘴,夜色那么黑,遮住了羞颜,可那句话还是不好问出口,“你,你最近都没有……”
“最近事情太多。”叶淮在她唇上亲了亲,又咬了一口,沉沉地叹口气,“睡吧,明天一早起来,咱们就打猎去。”
这人真是讨厌得很,只要他拿定了主意,就怎么也不肯改变心意,也只好以后慢慢地套他的话了。文晚晚窝在他安稳的怀里,想着想着,渐渐迷糊了,沉沉睡去。
叶淮突然睁开眼睛,将怀里的人又搂紧一些,在她额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吻。身体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心里却很清楚,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碰她。
裴郁春说过,他的毒深入血液,假如在这时候有了孩子,那孩子的身体里,很可能也会带着毒。
他不能害了她,害了他们的孩子。
他得尽快解毒,他得长长久久地活着,守着她。
他们会生一个,不,是生很多个健康活泼的孩子,他会陪着她和孩子们,他们的孩子将无忧无虑的,在父母的慈爱中长大,不会像他或者她一样,飘零孤独。
他要把最好的给她,现在再忍忍,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淮又吻了她一下,嗅着她发丝里幽幽的香气,勉强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文晚晚醒来时,叶淮没在身边,文晚晚披了衣裳,正要出去寻他时,哗啦一声帘子响,叶淮快步走了回来。
他头发湿湿的,脖颈上还有未干的水汽,文晚晚由不得上前一步,伸手摸了下,问道:“做什么呢?大清早起来就弄得湿淋淋的。”
“洗了个澡。”叶淮躲开她的手,呼吸便沉了起来。
一夜里乱梦联翩,焦躁得很,只得天不亮就起来冲了个冷水澡,好容易才压下点火气,她竟然还摸他,简直要命。
“哎,别躲呀,”文晚晚哪里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天凉了,你湿着头发容易伤风,我给你擦擦吧。”
“不用,我自己擦。”叶淮连连躲闪。
“别闹。”文晚晚一把扯住他,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跟着拿过了架子上搭着的布巾。
她解开他的发髻,湿湿的头发散下来,又长又密,文晚晚拿方巾裹住头发,细细地擦着,笑着说道:“你头发长得真好,怎么觉得比我的头发都多。”
她的手指轻柔,一点点摸过他的头皮,带来一股异样酥软的感觉,心里痒起来,跟着全身都痒起来,又急又空,只想把她揉进怀里,死死地箍住,颠倒翻覆。
可是,不能呢。
叶淮深吸一口气,伸手拽过了布巾:“我自己来。”
他不敢再坐在她身前,只胡乱擦着头发,迈步往外走,可文晚晚很快追过来,拦在身前:“怎么,我是老虎,要吃了你不成?一个劲儿的只管躲。”
叶淮低头看着她,她脸色娇艳,如同桃花,她毛绒绒的眸子里被一夜甜睡滋润了,水汪汪的蒙着一层雾,她饱满的红唇带着笑翘着,像熟透的樱桃,他知道有多甜。
叶淮一向觉得,自己的定力是极好的,但此时,简直不堪一击。他试图挣扎,从她身侧越过,沉声说道:“我没躲,赶紧吃饭吧,吃了饭就该去山上了。”
她却不依不饶地追过来,抱住了他的胳膊,忽闪着睫毛笑得诱惑:“让我猜猜,你难道最近要做法事,需要吃斋念佛,洁净身心?连我碰你一下,你都要躲,我偏不要你躲。”
她轻巧地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叶淮再也忍耐不住,一低头用力吻住了她,呼吸乱了,理智消失了,湿湿的头发披散开,裹住了彼此。
帐钩晃动,轻红的纱帐有一角被压在了身下,她的肌肤香滑,他只想埋进她的温柔乡里,不断深入。
可在最后关头,叶淮还是停住了。
“南舟……”文晚晚微闭着眼睛,呢喃着叫他。
“不行呢。”叶淮咬着牙,极力克制,“你现在,不能有孩子,我的毒还没解。”
文晚晚怔了下,伸出双手,安静地拥住了他。
叶淮抱紧她,摩挲着忍耐着,嗅着她的香气,煎熬到了极点。
许久,文晚晚抬头吻了他一下,轻声道:“走吧,咱们打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