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晚晚觉得脖子上被他弄得痒痒的,连忙笑着躲开了,低声道:“别闹了。”
叶淮果然没再闹,只稳稳地拉着缰绳,让马儿不紧不慢地跑着,文晚晚渐渐摸出了门道,她不再浑身紧绷着试图坐直了,反而随着马儿的动作放松自己,也许是找对了路子,颠簸得没那么厉害了,渐渐地,她也敢伸手和叶淮一起拉住缰绳,大着胆子张望四周的风景。
护卫的侍卫在身后远远地跟着,小路上秋草茵茵,野菊花散发着微苦的香气,文晚晚试着慢慢地回过头看着叶淮,欢喜得眉眼弯弯:“你看,我已经不害怕了,看你还怎么吓我?”
叶淮没说话,只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跟着突然跳下了马。
突然失去了依靠,文晚晚吓了一跳,本能地抓紧了缰绳,急急问道:“你怎么下去了?”
叶淮笑了下,别开了脸:“别怕,我给你牵马。”
开始他只是跟她笑闹,还不觉得有什么,但两个人抱在一起跑了那么久,她的身体跟他挨得那么近,一下一下地蹭着他撩着他,可真是要命。
他想,要是这样还能坚持不动,除非他不是男人。
然而这时候,他也只能不当男人,躲开她,自己煎熬。
文晚晚哪里知道他心里的九曲回肠?只是笑着说道:“那怎么好?堂堂镇南王殿下给我牵马,让人看见了,岂不是要说我僭越?还要说你沉迷女色,不务正业。”
叶淮笑了下,道:“那又如何?只要我情愿,谁敢说半个不字。”
他是真的情愿,情愿为她牵马坠蹬,情愿做她的马前小卒,只要能看见她笑,听见她轻言细语的,陪在他身边。
叶淮将缰绳收束在一起,一只手攥紧了,让马儿慢慢地走着,文晚晚胆子越发大起来,伸出一只手去握他的手,笑道:“你看,我都敢拉你了呢!”
呼啦一声,远处草丛里一只锦鸡被马蹄声惊起,扑闪着翅膀飞快地跑走了,文晚晚只看见文采辉煌的羽毛在眼前一晃,连忙叫道:“南舟,有锦鸡!”
叶淮也看见了,问道:“要不要去抓?”
“好!”文晚晚笑道。
叶淮一跃上马,重新拥她入怀,在她发心里吻了一下,丹凤眼笑得弯弯的:“你这个小女子,就不怕杀生吗?”
文晚晚嗤的一笑:“都出来打猎了,还说什么杀生?我才不闹那些假慈悲。”
叶淮也笑起来,朗声道:“坐稳了!”
他急急催马,顺着锦鸡飞走的方向泼喇喇地追了出去,锦鸡很快从不远处的草丛里冒了头,扑闪着翅膀,慌里慌张地飞起来,叶淮伸手向鞍袋里拿出弓箭,弯弓搭箭,丹凤眼眯了眯,声音里全都是笑意:“看我的吧!”
文晚晚无端觉得,他就像是个心眼儿憨实的小男孩,炫耀着自己的能耐,只为了博心爱的女人一笑。心里涌起一股柔情来,文晚晚回头看着他,轻声地嗯了一声。
叶淮垂目向她一笑,眉眼间瑰丽无俦,一时让文晚晚看得呆了。
紧跟着弓弦声一响,羽箭疾飞而去,锦鸡应声落下,身后跟着的卫士们欢呼起来:“射中了,王爷射中了!”
一名卫士飞跑过去,捡起锦鸡高高举起,大声道:“王爷猎得锦鸡一只!”
文晚晚仰起脸看着叶淮,满心里都是爱恋,这是她的男人呢,她的男人,可真是厉害。
“你想怎么做?”叶淮低头笑着问她,“烤着吃,还是烧着吃,还是炖汤?”
“你喜欢怎么吃,我就给你怎么做,”文晚晚躲在他怀里,极快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免得被侍从们看见,“只要你喜欢就好。”
叶淮心里突地一跳,只觉得怀中的人异常的温存柔软,像一汪温泉水,让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而他也根本,不想脱出她温柔的罗网。
叶淮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柔声道:“这山上只有鸡兔之类,等过几天咱们去千灵山,那边的深山里有狐狸和獐鹿,天凉了,多猎几只,给你做些皮毛衣服。”
“好。”文晚晚偎依着他,道,“你想去哪儿,我都跟着你。”
叶淮听出来了,她说的,不仅仅是打猎。心中欢喜到了极点,叶淮静静地拥着她,许久,才展眉一笑,向马腹上加了一鞭:“走!”
天色擦黑时,人马回到镇南王府,猎物累累垂垂,装满了一车,叶淮受不了满身的尘土,去了净房洗浴,文晚晚吩咐小燕拣些猎物送去给文柚,小燕回来时,低声道:“文夫人请姐姐过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