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得不到她的回应,声音又冷了些:“看着我,文晚晚,看着我!”
他很是气恼,那个该死的小皇帝叫她阿晚,他便不能再这么叫她,就连那个晚字,他也不想再提,结果害得他如今,竟不知道该怎么叫她,也只能连名带姓的都说出来。
这样子一点儿也不显得亲近,还有些凶狠,就好像他们是敌人似的,可事实上,他格外想和她亲近。
文晚晚把眼睛闭得更紧了些。
下一息,叶淮微凉的唇移上来,吻着她的眼睛,文晚晚一个激灵,连忙睁开眼,离得太近太近,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的下巴悬在她嘴唇上方,冷白的皮肤,可恶的很。
文晚晚一口咬在他下巴上。
他一只手牢牢地捏着她的下巴,所以这一口,她能活动的范围实在有限,其实并不疼的,但叶淮无端地便嘶了一声,嘴唇迅速移下来,趁着她没来得及合上嘴巴,立刻攻城略地。
文晚晚唔了一声,在陷入迷糊之前,只迟钝地想到,失策了。
叶淮渐渐地,也闭上了眼睛。方才他吻着她的时候,她似乎是觉察到了他的意图,死死咬着牙关,决不让他进去,此时她来咬他,却让他得了手。
鼻端交换着彼此气息,嘴唇交换着彼此的滋味,叶淮模模糊糊地想,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她方才要闭上眼睛,这般的体验,一定要心无旁骛地沉浸进去,才最是美妙。
他在沉醉中,不知不觉放松了对她的桎梏,文晚晚一把推开了他。
跟着从他膝上跳下,捂着脸飞快地向舱门跑去。
叶淮追过来,在舱门口捉住了她,正要再吻时,却听见裴勉在外面说道:“王爷,胡县令夫妇有些情况想向你回禀一下。”
“走开!”叶淮此时哪儿还有心思分给别人,立刻驳道。
文晚晚却趁着他分神,挣扎着推开了舱门。
舱中的一切猝不及防的,暴露在裴勉眼前。
裴勉诧异地看着他们,一个身子往前扑着,眼睛带水,嘴唇微肿,脸颊上泛着可疑的绯红,一个站在后面,扯着她的衣带,冷着脸微张着嘴,上翘的眼梢带着一抹红,喉结不自然地滑了一下,似是在馋嘴边的美味。
不知道怎么的,裴勉总觉得自家王爷这模样,好似有点,急色?
裴勉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再次意识到自己的出现依旧那么不合时宜。
果然紧跟着就听见叶淮几乎是带着怒气叱道:“出去!”
“裴长史,”文晚晚几乎与他同时开了口,“我正要出去,你有要紧的事,快去跟王爷说吧!”
裴勉犹豫了一下,叶淮已经含怒向他说道:“你敢!”
裴勉自然不敢,连忙要走,文晚晚却突然回身,向叶淮腋下一挠。
叶淮吃痒,连忙躲闪时,她又在他脚上狠狠一踩,挣脱他的束缚,飞快地跑开了。
叶淮追出来,站在甲板上,咬牙叫她:“文晚晚,回来!”
可她根本不理他,一股脑跑去前面船头,扶着栏杆,扭着脸去看急急向后的流水。
“文晚晚,”叶淮又叫了一声,声音里已经带出了威胁的意味,“回来!”
裴勉木着脸硬着头皮,不动声色地向边上挪去,只恨不能时光倒流,那他一定要对那时的自己说,千万不要来。
可是已经迟了,叶淮一回头看见了他,凤眸一眯,心绪恶劣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裴勉知道,若是他说不出个所以然,绝对讨不了好,可即便能说出个所以然,依旧是要被记一笔,也只能低着头假装没看见他的怪异,沉声说道:“胡县令从皇帝那里听说了一些事情,尤其是他夫人,从文局正的堂姐那里打听了不少事,想着向王爷禀报一下。”
叶淮冷哼一声。
裴勉心中一紧,连忙补了一句:“都是有关文局正的。”
她的事?叶淮压着火气,道:“让他们过来。”
他起身往船舱里走,又回头看了裴勉一眼,道:“你现在换艘快船,先行上岸禀报太妃,就说我不回王府,去住别院。”
这等棘手的事交给他,岂不是让他送上门去挨训吗?裴勉急了,忙道:“王爷……”
叶淮横他一眼,冷冷说道:“去!”
裴勉只得折身往船头走,心里苦闷到了极点,必定是报复,他敢打一万个赌,王爷方才肯定没干好事,被他无意中打断了,才会这么折腾他!
少顷,胡铨夫妇两个推门进舱,向叶淮行礼道:“卑职参见王爷!”
“说吧,”叶淮淡淡道,“什么事?”
胡铨道:“拙荆与皇帝带来的那个姓文的妇人攀谈过,那妇人含糊透漏了一个消息,她说送文局到淮南是皇后的主意,还说文局正的家人被皇后软禁,以此要挟文局正到王爷身边,似乎有什么图谋。”
叶淮忽地起身,走去了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