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一定是爱情的坟墓?”季樾逐字逐句:“不是。”
陈映梨脱口而出:“你没进过你不知道。”
话音刚落地她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眼前的男人脸色倒是没怎么变,挑了下眉尖,“麻烦你到时候给我这个机会。”
陈映梨没有正面回答,脑袋搁在他的肩上,双腿懒洋洋缩在沙发里,“不过你们怎么会说到结婚的话题?”
季樾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伯母对我的家庭,不是很满意。”
“啊?”
“我父母这些年的作风确实有点荒唐,伯母也是怕我受到影响。”
陈映梨对他不主动张口说的事,也不主动张口去问,还真不知道他父母怎么了。
季樾迎着她不解的目光解释:“我父亲和母亲各自都有情人,这些年也不止一个。”
陈映梨讶然。
季樾说起这些事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好像与他无关,淡漠的亲情约等于没有,不过豪门世家里亲情本来就不怎么重要,若不是为了维系面子工程,他父母恐怕早就撕破脸皮,他说:“我们家没什么亲情可言。”
“原来是这样。”
“嗯,你会介意吗?”
“我介意什么?”陈映梨失笑,“这又不是你的错,而且大人的事情就交给大人自己去处理就好。”
“嗯。我也是这样想。”
所以无论这些年他父亲有多少个情妇,她母亲有多少个情人,他都从来没有插手管过。
季樾也看得出来,父母对他这个独生子,也是放任自流的态度。
不苛待,也没有多少爱。
不过也没有在外面搞出私生子,免得他还需要解决这些麻烦。
…
江定和母亲在房间聊完,败坏了大半的心情。
除了他死了,否则他是不可能当陈映梨的娘家人,亲眼送她出嫁。
哪怕是他死了,也不可能。
他没有那么大度。
再说他母亲想的真是很远,结婚又不是儿戏,哪有说的那么轻巧。
江定下楼时,陈映梨已经靠在季樾的腿上睡着了。
下午两点,日头正暖。阳光穿透客厅的玻璃窗照进室内,整片屋子都被晒的暖烘烘。
江定和季樾都没主动说话,电视机里的声音被调到了静音,仿佛成了一出无声哑剧。
过了好一会儿,季樾低声问:“她的房间在哪儿?”
江定泄恨似的不断换台,翘着二郎腿,摆出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姿态,动了动嘴皮子,“我不知道。”
季樾目光略过江定仿佛被欠了钱的倒霉样子,抱着人站起来,上了二楼。
陈映梨的房间并不难找,没有上锁的那间就是。
季樾把熟睡的人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随后沉默着打量起这间卧室的格局,少女粉的装潢,开阔透风的阳台,书桌前的墙壁上贴有她喜欢的明星海报,桌子上的陈设整齐规律,书架上基本上都是些小姑娘喜欢看的青春读物,幼稚但是充满幻想的言情小说。
季樾随手拿了本翻阅,看见封面上的书名时,就皱了皱眉。
青春小说里偶尔还能看见她用圆珠笔作出的“批注”。应该是很多年前写下来的。
季樾把书放了回去,拉上窗帘遮挡住玻璃窗外的光线,合衣在她身侧躺下,小床有些放不下他的长腿,他睡的有点艰难。
陈映梨这个午觉时间不长,三点多就醒了过来。
睡不够浑身疲倦,睡饱了精神又很懒倦。只想躺在柔软温暖的小床里,赖着一直不起来。
她看了眼搂着自己的男人,偷偷观察他的睡颜,这张脸怎么看都看不够,而且越看越顺眼。怎么会有男人长得如此合她的心意?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鼻梁,又轻轻碰了碰他的眼睛,在人将将要醒来的前一秒种,做贼心虚收回手,假装自己还在睡。
季樾睁开眼又缓缓闭上,继续搂住她的腰,懒倦的声音比平日多出点性感的磁性,“我还有点困,继续陪我睡会儿。”
陈映梨特别幼稚:“我还没睡醒。”
季樾很配合她:“嗯,你现在在梦游,说梦话。”
陈映梨掀开被子,半坐起身,还没来得及使劲就又被他的手掌按住了腰。
“我要起床。”
季樾依然闭着眼眸:“陪我堕落。”
陈映梨无奈道:“那我们今晚只能在这里吃晚饭了哦。”
季樾犯困的时候难得流露出几分稚气,懒懒嗯了声,“我没有意见。”
陈映梨其实也没有意见,觉得他们俩今天就像来江家蹭吃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