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你一定能克服的,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没有什么困能困住你,放轻松再放松些,跟着我一起再深呼吸。”温宴见自己的法子起了作用,别提多高兴了。
她慢慢的呼吸着,胸口一起一伏,赵彦辰挨她挨的紧,将她的动作捕捉的一丝不差。
他跟着她的提示,慢慢呼吸,一起一沉,再一起一沉......
渐渐的,温宴感觉怀中的人呼吸逐渐均匀,全身的紧绷感也消失殆尽,便想着这事算是成功了。
她轻轻拍了拍兄长的肩膀,笑着道:“哥,你做到了,真的很厉害!”
他确实做到了,现在一丝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了,人群还在争吵,但他已经不再感到难受。
思绪也逐渐清明,看样子这沉积多年的顽疾彻底好了。
真是难得,赵彦辰想着,先前倒是他小看了温宴。
本以为她一个乡野丫头在说大话,没想到最后竟然真的助他除了顽疾。
看来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势在必行!等这边的事情处置完,便回去寻个时机消了她与旁人的婚约。
这个女人从这一刻起,只能属于他,管她失忆不失忆的。
赵彦辰在岑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掸了掸衣袖,整个人很快便恢复了矜贵与疏离。
面上再也没了痛苦之色,与方才的他完全是天壤之别。
哎呀,是好了,冰碴子脸又来了,温宴弯唇笑着,终是努力没白费。
她笑吟吟的看着兄长,朝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恭喜哥哥,贺喜哥哥战胜顽疾,愿哥哥岁岁安好。”
这一声声的哥哥听的赵彦辰心都酥麻了。
他一瞬不瞬的俯视着温宴,眼底倒影着她那如花的笑靥,目光虽然一如往常般冷冽,但是已然没有了厌恶,只有占有欲。
他忽然就在想,以前这么没发现这女人的另一面呢?温柔,聪颖,有耐心,不知道先前到底是被什么蒙住了眼。
他希望自己现在认识到这一点还不迟。
不过,就算迟了又如何,与张阑之有婚约了又如何,只要他想,抢过来便是。
从这一刻开始,温宴便是他的人。
“嗯,再叫一声哥哥来听听。”赵彦辰目光始终停留在温宴身上,哥哥这个称呼似乎已经让他上瘾。
温宴啊了一声,有些惊讶,但她还是甜甜的唤了,“哥哥~”
赵彦辰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享受着这声哥哥带来的舒适感。
温宴此时并不知道自己一直引以为傲,且最最在意的兄长此时正在打着她的主意,她见他一副很享受的表情,以为是在体会再也不惧怕吵架的感觉呢。
她挽上他的胳膊,撒娇道:“哥哥,往后你就什么都不怕了,等我嫁出去,你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我再也不用担心了。”
说到嫁这个字,赵彦辰猛地睁开眼睛,一股无名怒火涌了出来。
他阴鸷的瞧着温宴,冷声道:“怎么,帮哥哥治好了顽疾就想着要离开我了?这么想着嫁出去?难道嫁给旁人要比待我身边好吗?”
这话带着多大的醋意,岑淩与荔枝都听得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互相交换了一个惊讶又窃喜的眼神。
作为下人,自然是希望自家大人幸福,若是他能早早意识到自己的心意,那也算是一件好事。
总比等小姐嫁出去了才明白自己的心意要强,等到那时,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温宴看着兄长的眼神,忽然感到莫名的恐慌,那眼神带着一种极度的压迫感,是她从未见过的。
可是,在她的记忆中,兄长不是一直想要她赶紧嫁出去吗,今日怎得这般反常?
每次见到她不是嘱咐她好好学学礼仪,就是要她自己学着做做女工为未来夫君做些衣裳荷包之类的。
先前她一直抗拒,但是后来她便想通了,总不是要嫁人的。
今日说这话,也是为了取悦他,让他开心开心。
哪知,他突然莫名其妙的发了火,老这么喜怒无常她怎么受得了。
高兴时,她做什么都对,不高兴时,她多说一个字都是错的,可是刚刚她又没说错什么。
真是个奇怪的人,温宴撇了撇嘴,很是不开心。
但是她又不想真的与他置气,便晃了晃兄长的胳膊,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这话就是为了让你安心啊,你安心,我才能放心,并不是想要离开哥哥。”
“先前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早点嫁出去吗,我现在已经做好了准备,你应该高兴的,干嘛板着个脸哦。”
“狡辩,你分明就是这样想的。”赵彦辰阴沉道,“你现在翅膀硬了,想离开我了?”
这话说的,简直是人神公愤,荔枝与岑淩二人都快被惊得石化了。
他们二人跟着大人这么久,还不知道他竟然有这样一个面孔,多多少少有点胡搅蛮缠。
不过,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有占有欲拧巴一些也很正常。
温宴简直要被兄长这莫名其妙的话气的晕过去,合着自己说什么都不对,那她不说话好了。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方才她还为了救他拼尽全力呢,此刻顽疾除了,顽疾的主人却不分青红皂白的斥她。
气死人了!
温宴气鼓鼓的松开兄长衣袖,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