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你恶心的眼神来探索我。”楚恒喝了口酒,辛辣的刺激气味在胃部发散,他并不觉得如何,反而很畅快。
他放下酒杯,因为动作幅度较大,一点酒渍洒在餐桌上,将贺未涵平静的表情全然打破。
他像是不知道是要跟谁说,目光在雪白的墙壁上凝成一点,缓缓放空:“你只知道我对白年控制欲强烈,却不知道我的初衷,当他和我求助说有人跟踪他的时候,我就想为他的以后规避掉所有的风险,所以我派人保护,将跟踪他的私生饭殴打一顿送进监狱,他虽然不喜欢我的冲动与我分手,但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不顾一切跟在我身边开开心心的逛街,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到他,他的踪迹不会被捕捉,我问心无愧。”
“啪啪啪。”贺未涵拍拍手,目光隐隐透着嘲讽:“啧,你对他这么好,他还不领情,你不更应该掌控他,教训他吗?”
“你想法怎么这么贱”楚恒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是什么给你的勇气让你把你和白年在一起白年做出的改变当成丰功伟绩,靠着卑劣的手段打败了顾瑾年吗?白年和你在一起愿意同你撒娇吗?愿意告诉你他的心情吗?愿意同你生气吗?你把他的喜欢践踏成听话和乖巧,甚至当成在我面前炫耀的资本,你是觉得,我脾气很好吗”
贺未涵张了张嘴,黝黑的瞳孔眼神变幻莫测,他凝眸冷漠道:“看来你们和顾瑾年倒是无话不谈。”
“你问过林老师一个问题,忘记了吗?”楚恒伸手将剩余的酒液全数泼在了贺未涵的脸上:“是谁给你的勇气回国”
他说完后就转身出了门,包厢的门被他用力关住,砰的一声后,还端着菜的服务员立刻进来,瞧见贺未涵阴沉着满是酒液的脸,他的头发黏在额头上,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目光瞬间利剑一样扫了过来,吓的服务员立刻低头:“客人,您的菜。”
“撤走。”他语气满含怒意却尚且带着体面:“去给我拿条湿毛巾过来。”
“好。”服务员立刻出去了。
回到车里。
楚恒幻想着倘若大学里白年遇到的是他,他会不顾一切的将贺未涵打的半身不遂,竭尽全力对白年好,让他开心,重新向阳而生,而不是如同顾瑾年那般傻傻的祝福又远赴国外将最爱的人拱手相让。
但他终究是没有资格。
失忆前,白年最爱的是林祈远,第一个救赎他的人是顾辰,失忆后,白年最爱的和救赎他的,都是顾瑾年,他只是一个可怜虫而已。
他想到现在已经上了飞机的白年或许正依偎在顾瑾年的怀里,心里一阵难受,他在手机上轻点两下,去了就近的一个酒吧。
没事,醉了就不会再想了,他安慰自己。
下了飞机,裹挟着寒意的深秋毫不留情地展示着他的恶意,白年的耳朵被吹的通红,大概是云南的天气让他忽略了北方的寒冷,他只穿了薄薄的一层羊绒毛衣,下身是黑色长裤。
身上忽然被披了件外套,熟悉的冷调气息萦绕,浑身骤然暖和起来,他忍不住蹭了蹭顾瑾年的大衣。
顾瑾年垂眸望着乖乖穿着他外套的白年,浑身上下沾满了他的味道,像只被取悦的猫:“忘了告诉你降温了,你先穿着,上了车就不冷了。”
“噢,好。”口罩挡住了白年红透的脸,看起来傻乎乎的应一声。
两人坐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
瞧着面前的宾利,白年扬眉:“又换车了?”
顾瑾年点点头:“随便开开。”
白年咽下口中的有钱二字,上了车。
顾瑾年没有先去公司,而是先去了白年的房子,让白年上去换了身厚点的衣服,他在下面等。
回到家,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从猫房穿出,白年走过去一看,猫砂盆的有一坨许久未铲的猫屎,自动喝水的机器仍然在运转着,但是猫粮却一副受潮严重的样子。
以前他回家的时候,蛋黄都会懒洋洋的从鞋柜处跳到他怀里求摸摸。
他心头顿时慌了,吓出了一身冷汗,立刻惊叫出声:“蛋黄蛋黄蛋黄你在哪儿”
他掏出手机给顾瑾年打电话,难掩担忧:“怎么办,蛋黄,我的猫,好像不见了。”
“不在家里吗?”顾瑾年顿了一下,接着道:“你给谁照顾的”
“刘玥。”白年回答道,接着松了口气:“我找找她。”
他给刘玥打了电话,刘玥很快就接了:“白白,你怎么还没到啊”
“我刚下飞机,我的猫呢?”白年直接问道:
“噢,那只肥猫啊,它在我老家,前两天我妈来看我的时候见到了蛋黄,正巧我老家在收稻子闹老鼠,我妈让我把蛋黄借她在一段时间。”
白年第一次对女生生气:“你把他放到老家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说一声家里的猫粮你没动啊。”
“我妈说猫吃点剩饭就行,不用喂什么。”刘玥并不太在意这些地道。
白年被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给气到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刘玥太温和了,以至于刘玥有些忘记了本职工作:“加菲是人工培育的,蛋黄身体很弱,没有培训过抓老鼠,你不能照顾可以把他送到宠物医院寄存,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随意决定我宠物的去留今天,你就回去把蛋黄接过来。”
刘玥像是无奈退让一般:“行吧,白白你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