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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这鱼干这么咸吗?是自己口味太重了吗?

白年忍不住又吃了一根小鱼干。

整理好表情,顾瑾年上了车将水递给白年。

他帮白年拧开瓶盖,故作镇定地道:“吃了那么多东西,渴了吧”

确实有点渴,白年伸手接过水,喝了一小口,想到顾瑾年那喝水的架势,有些迟疑的抬头,眉眼满是认真:“那鱼干很咸吗?”

顾瑾年被问的不知所措:“……还好,只是我在飞机上也没有喝水,正好有些渴了。”

“噢。”白年松了口气:“那你还吃吗?我喂你”

“不用了。”顾瑾年连忙拒绝:“你自己吃吧,不然我会分心的。”

顾瑾年是真的怕自己做出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他习惯于忍耐,就连白年和其它人在一起,他也从未失去理智,他就像是干涸了许久的鱼忽然被人轻柔的托着送到了水中,越是和白年接触,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越来越濒临崩溃。

这样不行。

他不想再白年面前露出糟糕的一面。

他需要的是克制,隐忍还有尊重。

顾瑾年的神色在那一刻便悄然坚定起来。

空气中的暧昧因子慢慢散去,白年觉得有些奇怪,还有些许惋惜,他觉得,顾瑾年有点排斥他的靠近,但他知道这种感觉不是厌恶,而是刻意的去回避着什么,像是自己给他带来了什么困扰。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刚见面的时候,顾瑾年也是这样,他永远都是文质彬彬,恪守礼仪,即使对自己非常喜欢,但他还是会很尊重自己,守理。

但当自己明显表示出对他有好感的时候,他还这样。

这就有点不正常。

他大可以放肆一点,但他最放肆的也不过是在自己伤心的时候给了自己一个拥抱。

白年想不通,也不再去想了,想太多反而让他脑袋有些胀。

他选择偏头望着顾瑾年棱角分明的侧脸,这张越看越喜欢的脸可以让他心情愉悦,他费力的从后座掏出自己的背包,掏出一个黑色口罩。

“你等会戴上口罩呀。”他语气非常软,就跟刚才吃的不是小鱼干而是棉花糖似的,这种撒娇般的命令让人不好意思拒绝。

顾瑾年没有拒绝,单手接过口罩:“怎么了”

白年抬眼望着前方,将背包放回后座,无奈的叹了一下气,语气酸酸的:“刚才你下车我看到好多人在看你。”

“是吗?”顾瑾年轻笑,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乖乖的把黑色口罩带上。

“你现在戴上干嘛”白年显然有些无理取闹:“现在又没别人,我可以看。”

顾瑾年又好脾气的摘下口罩,没有丝毫的介意,甚至有点开心,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好。”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车低调地停在恶鬼游乐园地下停车场。

车里的零食被白年这只小仓鼠吃了不少,白年掏出个兜兜将包装袋都装里面准备下车扔掉。

顾瑾年戴上口罩,下车给他开门,同时接过了白年手上的垃圾:“到了。”

白年也戴上口罩和帽子,见顾瑾年戴上了和他同款的口罩,便忍不住抬头去看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清晰地顾瑾年深邃凌厉的眉眼,他的眼睛生的很冷,天生就带着锋芒一般,但此刻这双眼睛里满目温柔,像是碎裂的星辰闪烁着自己的倒影。

他激动地起身,伸了个懒腰:“呜呼,我们去玩吧!”

两人顺着停车场的楼梯走了上去,正好在售票厅,售票厅像是为了游乐园风格,走进来,就像是进了一个青面獠牙恶鬼的肚子里,感觉一片黝黑,一进去又骤然开阔。

里面很符合地府的景象,通往游乐园的通道是奈何桥,桥下是极白的忘川水,散发着淡淡的薄雾,奈何桥旁边有阴差拿着勾魂索站岗,有想要插队和偷偷溜进去的人都被他们精准的拦了下来。

除了孟婆在桥下用农夫山泉叫卖:“孟婆汤,两块钱一瓶。”以外,一切都挺符合白年对于地府的想象。

一个被砍了头的穿着囚衣的恶鬼npc从白年身边飘过,像是没有腿似的,带起一股森冷的气息,他随即拦住一个路人,语气疑问:“你看到我的头了吗?”

不知道是怎么设计的,这个恶鬼脖颈的横截面异常的恐怖,甚至能感觉到古代因为铡刀不锋利而刽子手要砍好几下才能彻底砍断所导致的横截面不平滑。

被他拉住的幸运儿可能胆子比较大,哈哈大笑,配合道:“看见了,在那边。”

那位幸运儿指的正是白年的方向。

白年能感觉周围胆小的人已经撇开了头,偷偷去了别处,怕自己成为那个幸运儿。

白年虽然不害怕,但他也不敢直视,怕被恶鬼拍肩膀,连忙拉住顾瑾年的衣袖。

顾瑾年垂眸,见白年似乎有些害怕,贴心的揉了揉白年的头发,便轻轻的,似乎是试探性的,在白年的手上轻轻握了一下:“别怕,都是假的,这些都是他们招揽顾客的方法,等进去了就好了。”

他带着白年来到售票区,售票区人寥寥无几,他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卡。

售票员是个穿着红嫁衣的女鬼,面容姣好苍白,嘴唇红的吓人,手指泛着死气沉沉的青,她头发柔顺的披散在身后,在顾瑾年的票上盖了个章后便看向顾瑾年身后的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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