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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y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显然,她心里也认定了撞死人是事实。涂了丹蔻的右手食指沾了些许鲜血,浓郁到刺鼻的腥锈气久久缠绕在鼻尖久久未曾散去。
王悦琳是andy出来单干成立公司之后签约的第一个艺人,也是目前的唯一一个。手里的资源毫无疑问地全部向她一个人倾斜,圈内有名的各类大导演编剧监制制片等看在她的面子上无论如何都会给王悦琳一个机会,哪怕王悦琳在帅哥美女才子佳人如云的娱乐圈并不处于顶端。但没关系,andy可以自己花钱给她造就一个能够登顶的身份。
人们向来看重利益,当然摸爬滚打快20年的andy也不意外,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纸醉金迷的行业,特别是在签订了超亿元的对赌协议之上。她所做的一切全都基于王悦琳能够给她带来与之相匹配的利益,所以不管怎样捧红王悦琳使其成为摇钱树是不会停止的事情。倘若有一天摇钱树无利益可取,她便没有多余的时间重新去栽种新的摇钱树,或者直接赔钱。
赔钱的买卖从没有人愿意去做。但深谙圈内规则,这事一旦捅开面临的不仅是封杀赔钱这么简单,她在底线之间徘徊不决。andy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可这是人命,再不择手段的也不能罔顾法纪。
挣扎良久,还是接受现实,道:“报警吧。”
“不!”王悦琳厉声反驳,这是她第一次反抗andy,赤红着眼睛抓住她的右手,道:“不能报警,绝对不能报警,不然我的人生就都毁了。”
声泪俱下,向来精致张扬的脸上惨白一片宛如被打湿的细嫩胶蕊,好不可怜。
“姐,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而且,我完了的话公司会赔很多钱,对赌协议没完成也要赔底朝天……”
对赌协议……andy眼睛暗了一瞬,这是她的命脉。
“姐……”王悦琳双手攥紧她的右手,这是唯一的稻草死也不会放开。
天人交战,欲望终究战胜了一触即断的底线。
“别哭了。”抽回手,环顾四周,四下无人,没有监控,顿时下了一个决定,“把人抱上来扔远点。”
说出的话冷酷无情不含人性,王悦琳却惊喜若狂,她的风光保住了。擦了把脸下车,兜头迎来几件衣服。
“给人穿上,不要沾上血。”
王悦琳点头,攥紧衣服。翻过身将衣服胡乱套在那人身上,待看清那人面貌后霎时震惊地蹲坐在地。
“秦,秦言……”怎么会是她?瞳孔骤缩,沾上雪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怎么了?”andy走过来,将纸巾扔到王悦琳身上。
“她,她……”王悦琳震惊的语塞。
andy拧眉,这人——没见过但在王悦琳的嘴里听过,可那又如何,挡了道的谁又会在乎是谁。
“镇定。”拍了拍王悦琳的肩膀,两人合力将裹成粽子的秦言扔到后备箱,andy开车驶向更为偏远的海滨,将人毫不留情的扔进海水。
“啪嗒——”
打火机跳动的火舌点燃了细条的女士香烟,andy深深吸上一口吐出烟圈看着黑黢黢的水面,晚风吹乱了长发。
“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后悔。”andy掐着烟看向一望无际的深夜,“我们没有退路了。”
王悦琳吸了吸鼻子,眼底的猩红还未散去。她知道,这次是真的回不了头了。
“走吧。”香烟燃尽,andy随手扔在叫下用力捻了一下,“节目还得录,不要慌了阵脚。”王悦琳来这边录旅游综艺节目,谁知道回搞出人命。身上还是后备箱都得检查一下有没有漏下什么,不然两人都得完蛋。
引擎呜呜的发动,王悦琳面色惨白的坐在后座,没回过神。空旷的公路上,唯有一辆车低调的隐去身形,仿佛从未来过。
黑暗掩盖罪恶,却不会抹除痕迹。
汽车消失的几分钟之后,海面出现一束光亮,出海打渔的小渔船趁夜色而归。肤色黝黑的渔民收起船尾处的渔网,感受到手中的重量,疑惑浅滩处竟有这么大的鱼。手中用力,将渔网一鼓作气收回。顶着头灯的光亮,老渔民看见一众小鱼中间属于人的身形,顿时吓得趔趄瘫软在地。
“快,快报警——”朝着船舱内部的同伴发出尖锐爆鸣。
……
这是一个以打渔为生的村子,既落后又新派。老一辈一直坚持打渔,年轻一辈都外出闯荡;简陋的房屋修缮后,白墙小高楼,家家户户都是独栋的小楼。考虑到近些年旅游业发达,些许人会直接在楼下开上小店铺、咖啡厅之类的。虽然生意不好,但好在多了一门收益生活也算有个保障,胜在清闲。
村子上唯一的一家医院坐落在最南端,是新规划出来的。背靠沙滩海边,风景宜人,绝佳的地理位置是病人修生养息的好地方。
此时重症监护病房外,警察正在询问。
“当时的情况能跟我们详细说说吗?”
渔夫老老实实将当时的场景重复一遍,听
', ' ')('得警察直皱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正好,同事过来了。
“调查的怎么样?”
负责现场取证的警察将摇摇头,:“附近都走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
“身份呢?应该是外国游客吧。”不同于当地人深邃的五官偏深的皮肤,女人精致小巧的五官还是一身冷白都格外显眼。
“没有找到身份证明,也去旁边的旅行社问过了都说没见过这个人。”
那就是查无此人了。
负责人合上本子,打了个哈切,“既然这样就结案吧,没什么可查的。”昨天熬夜泡吧,困死了现在,说完又打了个哈切。
旁边的警察同事见怪不怪,领导都发话了那就回去吧,这么简单的事走个过场就得了。倒是老渔夫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人命关天的大事就这样完了,回过神来时,穿着板正警服的两个人已经离开了。
过来的护士早已司空见惯,日渐繁盛的外表下是腐烂到千疮百孔的贪婪和冷漠,只要不涉及自身利益,上层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更何况是处于底层的他们呢。走完该走的流程,剩下的只能靠命。
至于身份证件什么的,想必女孩的那个旅行社怕是直接跑路全当没有这个顾客了。反正该赚的都赚了,退也不会退。
“您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村子里的老渔夫淳朴不更事,一辈子只知道打渔,生活简单。
“行!”老渔夫挠挠头,“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叫我就行,我家就住那边。”
年轻的女护士安娜扎着棕黑色长发,着跟人挥手告别。
转身回到重症监护室,看着病床上插满管子的女孩儿,惋惜的同时又有些庆幸。惋惜的是女孩儿伤势过重可能会在异国他乡身亡无人收尸,庆幸的是医院钱多热心足,就快成为收容所了,不怕一个两个病人无钱支付医疗费,他们有大把的时间乔装成乐善好施的好人形象。
三周后,女孩儿出了重症房,转入普通病房,未醒。
两个月后,情况好转,依旧未醒。
安娜看重手里的报告叹息,又是一个可怜人。负责调查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是打算直接扔在这里不管了,他们这里真快成收容所了。
医院里多的是出不起医疗费的老人和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上级部门为借此宣扬良好形象拨了不少预算,不少社会成功人士也积极做慈善捐了不少款,实际到手的却少之又少,大多都进了所谓好善者的口袋,用于吃喝玩乐打通关系,进行更隐秘的交易,这些似乎都是大家默认的。人性本就贫瘠的地域,赖以生存的从来都是违背社会伦理贩毒走私倒卖人口这样不被启齿的。某天突然暴富,当然要靠华丽的外表来伪装鄙陋的形象。这个地方,真是烂透了。
老渔村以前置身事外,如今却同流合污并难辞其咎。
“安娜,走了。”换下护士装的同事穿着性感清凉的吊带短裙,画着浓妆站在窗外向她招手。卸去身份,大家都是骄奢淫靡之中的一员,深陷权财的漩涡之中谁又会独善其身呢。从泥沼中爬出来的蝼蚁,只会在生命耗尽之前醉生梦死享尽一切奢糜。
“来了。”安娜将病历本放在床头,看了眼病床上静躺的东方女孩儿,轻轻关上了门。
两年后……
六七月份某个炎热的下午,号称收容所的医院又拉进了一位伤患,引起了小轰动。
“安娜,一会儿换药你就让我去呗。”爱雅挨着收拾药品的安娜,拽着她的袖子撒娇,憋着小嘴眨啊眨,像是管人要糖的孩子。要是爱雅交往过的男人看见了,铁定心软,无论说什么都会答应。
“不行。”可安娜不是,将绑带放到托盘里拿起正视爱雅,“现在人手不够,赶紧去忙自己的事吧,不然领班又要找借口扣钱了。”糟糕的医院糟糕的人际关系,从来没人管她们的死活。
“不管,老妖婆就是看我不顺眼天天都扣钱。”爱雅无所谓的撇撇嘴,天天仗着院长的关系作威作福看她能神气几时,“安娜,我的好安娜~”
拖长的尾音让安娜整个人都不好了,“肉麻死了,住嘴。”作势就要捂住她的嘴。
“不要!”爱雅偏头躲过,“我的好安娜,你就帮帮我吧,为了你最好的姐妹之后的幸福人生,你就帮帮她让她见见男朋友吧!”
“男朋友?”安娜失笑,“人家是病患,什么时候就成你男朋友了?”
“未来男朋友嘛!”爱雅羞涩一笑,双手捧着脸颊双眼放光,“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帅的男人,结实的臂膀,挺拔的身子,刀削般充满野性的面孔……做他的女人一定幸福死了。”嘴上这么说着,脑海里也在幻想着同他春风几度,攀着男人健壮的臂膀,在他百般挑逗和急速攻击下抵达顶峰时的极致快感。脑子里的臆想很快催熟着身体的反应,年轻姣好的身体情不自禁的微微扭曲,双腿交迭,却难以掩饰脸颊慢慢爬升的潮红。
“别发春了。”安娜无奈用手指顶了下她的额头,戳破好友满脑子性幻想的黄色小泡泡,“他身上可是
', ' ')('枪伤……”寻常人哪能接触枪,“咱们平时玩归玩,还是找老老实实安稳过日子更重要。”
男人嘛,多的是。可不要因为色字上面的那把刀,害的自己身首异处,后悔都地方后悔去。
“知道啦!”两人虽是好朋友也玩的来但有些观点还是不同,相比较安娜的谨言慎行爱雅更在乎的是及时行乐。在这片腐朽的土地上又不知道能活多长,前瞻后顾那么多有什么用。
“安娜,我看一眼就行。实在不行,我就跟在你后面做帮手也行。”爱雅不罢休,“万一我们看对眼了,你就是我们最大的恩人。”嘴里的甜话倒豆子般往安娜的耳朵里灌,爱雅抱着她的胳膊依赖的靠在肩膀上发嗲。
安娜最怕的就是爱雅的死缠烂打,这磨人的性子实在令人难以招架。
“行行行!”安娜举手做投降状,“真的服了你了。”
“欧耶!”爱雅迅速的比了个剪刀手,表达胜利的欢喜。
安娜放下托盘,假装生气的捏住她的面颊,两人瞬时闹做一团,下一刻便恢复冷静。
“咳咳——”
进门之前,爱雅整理了裙摆的褶皱,还特意将制服的扣子解开了两颗,将衣襟往下拉了拉,露出胸前的乳沟。安娜无语的看着爱雅摆弄,嘴里啧啧两声,既嫌弃又揶揄。
“你不懂……”爱雅将火红色的长卷发顺到颈侧,“我这是在展示自己的魅力。”说完还朝人跑了和媚眼,极尽风情。
“嗯嗯嗯~~~”简直没眼看,安娜搓了搓胳膊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斜睨了她一眼,赶紧推门进去。
病床上的男人沉睡着,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寸头下是深邃的眉眼哪怕此时紧密依稀可辨其中凌厉,鼻子高挺,嘴唇薄而挺,轮廓相对偏柔却不显女色,哪怕是穿了简单的病号服也难掩其壮硕的身形。脑袋上裹了一层纱布,些许鲜血渗出,强大俊俏的男人掺杂了生病时的苍白,更容易勾起女人的同情心。
毫不意外,安娜回头便看到好友脸上收不回的馋涎。
男色也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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