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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只厉鬼,被拘在这老宅已经很多年了,哪也去不了。平常除了吓吓人,也没别的爱好。
活得很无聊,并且一无所有。好在,周围的小鬼可以供我驱使,他们有时会来给我弄点贡品,让我去给他们对付那些牛鼻子老道。或者我总有几天抓几个小鬼给我唱戏,他们唱的怪好玩的,嘻嘻。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下去,有一天,我手下的一只吊死鬼屁滚尿流地飘进来,哭哭啼啼的:“老大,你要为我做主啊,那杀千刀的不知从哪招来了帮臭道士,差点拿我去炼丹。你看,我的舌头都被烫掉了一半。”
吊死鬼本来舌头就长,被烫掉的一半舌头还带着烧焦的黑色痕迹,怪恶心鬼的。
我没忍住,吐了出来。虽然鬼没什么胆汁之类的,但有鬼气。我的鬼气散出来,鬼都虚了不少。
吊死鬼更委屈了,但他不敢哭,眼睛里噙着泪水,白白的怪吓人的。
他磕磕巴巴地说:“老…老大,我听他们…他们说,要来你这个宅子里驱…驱鬼。”
“随便他们吧,爱死就来。”我有气无力地说,摆摆手叫吊死鬼滚蛋。
吊死鬼所言不假,没过几天,有一帮子白袍道士浩浩荡荡地往我宅子这边过来了。
这伙人好像和之前那些臭骗子不一样,我便只是趴在房梁上,静静地观察他们。
吊死鬼趴在我旁边,小小声地问我:“老大,怎么样,清蒸还是红烧?”
沉默了片刻,我终究还是低下了我高贵的头颅,好声好气地和吊死鬼讲道:“不然你去自首吧宝,我好像打不过他们呢。”
吊死鬼的眼神先是充满了不可置信,恍若我是一个拔吊无情的渣男,然后眼睛唰的一下就红了,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掉到了地上…然后…然后就被人打下去了。
我:靓仔无语…
我眼疾手快拽住了他,也不知道他是人吃多了还是什么,重的要死,于是我也被他带了下去,够背的。
鬼没有痛觉,我坐在地上,抬头,看到一个容貌昳丽的小公子看着我,眼中的吃惊作不得假。他眼睛水汪汪的,若是姑娘定是我的菜,不知为何,我有些走神道。我尝试站起来,他却突然抱住了我,贪婪地嗅着我身上的气息,说实话,怪恶心的。
我脸色有些阴郁,想要把他推开,他却死不放手。
“小师弟,这么多年,你还好吗?”他的声音甜滋滋的,像裹了蜜一样甜,不知为何,我却有点抗拒。
小师弟?我?我心想这人年纪轻轻的,却脑子不好,便忍着恶心,好声好气地说道:“道长怕是认错人了罢,人鬼殊途,还望道长切莫作茧自缚。”
我好不容易把他推开,看到衣服皱皱巴巴的沾了白灰,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天晓得,我这几千年间,衣服都不见得有谁给我多烧几件,还脏成这样,真是气死鬼了!
“你不记得我了吗,小师弟?”他看起来伤心欲绝,仿佛我是什么吃了就跑的人渣一般。
“不记得。”我板着脸,“不要乱碰瓷!”不过我没有说谎,我确实是没有记忆的。自我醒来,便是待在这老宅中,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年龄几何,家住何方,所有有关我的一切,都仿佛云烟一般消散殆尽。也许我曾经确实是那个人所谓的小师弟,但这又如何?我看出来他身后那个冷面郎君眼里充斥着恨不得杀我而后快的情绪,有点不爽,仿佛我是什么垃圾一般,玷污了那高山之上的雪莲。
“不会的,你身上有烙印,你一定是小师弟!”那个小公子死不让我走,“小师弟,回去吧,大家都很想你。”
虽然我无意和一个死断袖纠缠不清,但我还是挺想出去看看的,毕竟没人想被关在一个地方一辈子。于是我便没再与他纠结我的身份问题,而是说:“我走不了,我被下了咒,离不开这个宅子。”我想让这个死断袖带我离开这个破宅子。
说实话,这个小公子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世背景,不过滴了一滴血,几人联合施了个法咒,我便感觉周身的重压卸下,暗暗催动法术就想跑,却被那个冷面郎君用雷给打回来了。
“去哪?”他说,“回宗门。”
那个声音甜甜的小公子急忙护住我,说:“大师兄你怎么能乱打人呢,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小师弟…”后面的我便没听到了,艹你妈的臭傻/逼,活该你找不到老婆!
昏过去前,我恨恨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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