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过后,丁师爷由小何开车送回了公寓,他像往常一样一扭钥匙晕头转向地进了家门后,一脱鞋子随意套上两只拖鞋,闭着眼魂游到了沙发上,扑通一声躺了上去,舒服得长长叹了口气。
随即他就察觉到了有些地方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他睁开眼,视线上方的天花板没有任何异样,万年不变的白色,可是,怎么觉得客厅好像大了一些?
丁一宁刷得坐直身子,首先发现的是地上那一摞一摞的杂志、稀奇古怪的小零件、还有他随手收集的乱七八糟的各种瓶盖等等,整个客厅物件摆放得就好像有个凶悍的教官过来训了一场一样,一丝不苟得丁一宁肝颤。
阳台上的盆栽们按照大小、颜色、形状搭配得虽然不亮眼但是很规整,像绿化带一样……还有那颗铁树,嚣张的针叶已经被修剪掉了,团团的一盘,安静而清爽地蹲在那儿。
丁一宁咽了咽口水,轻飘飘地推开了卫生间的门,盥洗台上洗发水还有沐浴露列兵一样列着队,眼前的镜子自从来了他们家以后就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
丁一宁淡定地将卫生间的门合上,刚想着去检查卧室,一旁的厨房里就传来了小警察低沉粗犷的一声吼啊,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丁一宁只觉膝盖猛中一箭,有些头晕目眩,等旋转地球在他眼中安静下来后,他孤高冷清地仰起那颗高贵的头颅,对着头顶上的羊脂厅灯,深呼吸了三次,满含悲愤地喊道,“我操,这谁的家啊啊啊啊啊啊啊??!!”
☆、十九、人是需要温暖的生物
向前握着菜刀正要剁鱼头,被丁一宁的河东狮吼唬得手一抖,一刀切断了鱼尾巴,可怜的断尾鱼在砧板上蹦跶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滚到了地上,条件反射甩着鱼尾,只可惜屁股凉飕飕的,屁都没。
面无表情地将鱼捡起来丢进水里清洗,向前握着菜刀淡定地出现在了怒嚎的丁一宁眼前。
“去卧室转一圈。”
直白的小警察难得用如此严肃到冷酷的语气说话,丁一宁一嗓子收急了,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面红耳赤,向前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进厨房继续捣鼓晚饭。
丁一宁怒了。
我操,就凭那智商低下的小警察?!他竟然敢鄙视老子?!耻辱……
可是深感耻辱的丁师爷还是闷不吭声地推开了卧室的门,因为相比于精神上的耻辱,他更懂得肉体的疼痛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是,他打不过小警察,更别说现在还断了一条胳膊。
丁一宁在自己卧室跟前站了足足三秒,一阵风似的跑进厨房,质问,“你歧视我的卧室!”
锅里的油刚好七成热,向前有条不紊地将滚了鸡蛋面粉的鱼块放入锅中,“嗞——”的一声响后,丁一宁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