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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尔的天气在逐渐回暖,阮洲和程东灿两人都各披一件外套,把着阳台栏杆聊天。
听到程东灿说是千载柏的奴隶的时候,阮洲还不太大相信。
他跟千载柏接触,其人温温和和,根本不带什么压迫感。
但一想,江疏有时也是挺温和的一人。或许他们这些奴隶主都挺会隐藏自己的气息的。
程东灿笑着摇摇头,又抬眼问他:“江疏对你好吗?”
阮洲闻言一顿,刚要开口,就见程东灿把手机拿出来,翻到相册一张,亮给他看。
——那是一张露骨的照片。
黑色练功服包裹着程东灿的身形,他人向下倒垂,脸色涨红,臀部布满鞭痕。
程东灿往左边一滑,是他破皮血流惨不忍睹的屁股,再一滑,他被束带捆绑着,脸上满是惊恐,一只手把住他的阴茎,打孔器抵在他马眼上方。
阮洲睫毛一颤,伸手把手机盖上,顺手抓住程东灿的手腕。
两人沉默了片刻,程东灿把屏幕摁灭,直直地看着阮洲,任他手上加重了力气。
寝室里边传来键盘敲打的噼啪声,都成熙玩得入迷,没有发现他们两人。
阮洲缓了一阵后才慢慢开口。
“你想逃走?”
他潜意识里把程东灿划为力量薄弱的一方,提问的语气中带有质疑的味道。
或许也有些不自信,因此没有带上自己,只是问程东灿。
从那次和池智宪谋划出走被抓住后,他似乎就被打碎了脊梁骨,虽然池智宪私下里还是告知他,会尽一切力量带他逃离,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
而程东灿找上他,如果答应了,就相当于组成同一个阵营,之后就要一一为之铺路,每一步都要走得准确,不然,后果可能不止小黑屋这么简单。
阮洲打了一个寒颤,又问程东灿:“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的疑虑并非毫无根据。
程东灿是江疏派来监视他的,这种做法会不会是江疏打探他底细的做法。而千家和江疏的关系非比寻常,他与之联手,最后失败了,又会如何?
况且他现在在学校,江疏对他比之前宽松得多,他何必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合作呢?虽然他对自由向往之,但这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他抬眼看程东灿,却没想到他眼底泛红,泪水猛地涌出来。
阮洲愣住,松开他的手腕。
程东灿回看着阮洲,静静地哭泣。
他一手捏住手机,指腹泛白,哭得无声无息,无比的悲戚。
阮洲微张嘴,对这个场面有些无措,他从裤兜里掏出纸巾,想要递给程东灿,手伸到一半停住了。
可能是被程东灿感染,他的心里也突然兴起一股悲伤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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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程东灿平息,两人再对视时已经是惺惺相惜,他们下楼找了个地方边喝咖啡边聊。
中途程东灿还给阮洲看了不少的照片,到后面阮洲直接把他手机盖在桌子上。
千载柏还真不是个人。
阮洲在心里腹诽完这一句,一方面觉得江疏其实对他挺好……一方面,给自己抽了一嘴巴,怕不是斯德哥尔摩了,江疏和千载柏只不过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罢了,他心虚地想。
程东灿给出的计划是先按兵不动,尽量配合他们,要等他们放松警惕,才可能得手。
在国内,他们两个根本不可能成功,只有出了国……
这方面阮洲有一个大任务,而程东灿要做的事,就是负责出国后的接应问题。
两个人自从有了暂定的计划,之后就经常凑在一起讨论,寝室里的另外一人都成熙有时都觉得被冷落。
因此周五这一天的晚上,都成熙拉他们去市区玩,末了进了一个酒吧。
阮洲其实对喝酒没有什么想法,所以只是在一旁听着都成熙和程东灿聊天,偶尔插一嘴附和,这个酒吧气氛到位,他也左右张望。
旁边卡座上坐了一人,伏在桌面上,手上半握着一瓶酒,已经空了,桌上凌乱地摆了几个同样的酒杯,里面残余几滴。
有人从后面走过来,用手帕擦了擦手,像是刚刚去过卫生间。
他拉起醉倒的人,阮洲觉得面目熟悉,仔细一看,竟然是李圣赫。
上次篮球赛后李圣赫就不再找他麻烦了,他姑且君子之腹原谅他那幼稚的行为。
都成熙偷偷跟他讲,李圣赫被高年级前辈收拾了一顿,见他新来,就抢了班级的风头,硬是要给他一点教训。
真是十足的校霸行为。
阮洲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抬眼见李圣赫伸手抵抗那人,眼角还有点红?
噢?校霸被人欺?
他抬肘拄了拄旁边的程东灿,又用眼神暗示都成熙。
两人一致往那边看,见了后都成熙低呼一声,“那不是南仁秀前辈吗?”
阮洲看他这样也放低声音:“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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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那个收拾了李圣赫的学长!”都成熙有点激动,说话都结巴了,“不会李圣赫又惹事了吧。”
都成熙这边话还没有落下呢,就见李圣赫嚎叫一声,南仁秀给了他一拳,把人打懵了。
没等阮洲他们反应过来,南仁秀把人扛到肩上,直接走出酒吧。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反应。
掐着八点半,因为阮洲有事,于是程东灿说自己有一对一网课,他们离开酒吧。
回寝途中都成熙一直唠着李圣赫会不会被打死,只有阮洲和程东灿两两对视。
他们都觉得有鬼,李圣赫和南仁秀之间的气氛,岂是互相仇视的味道。
开门后阮洲直奔床上,他们路上打车耽误了点时间,在上楼的时候江疏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一直握着没接,爬上床接起,才发现自己没带耳机。
他低声说了句先生稍等一下,连忙掀开床帘,朝下面的程东灿做手势。
程东灿早就知道他每天都要受训,因此见他慌乱的样子就明白,去他衣服里掏出耳机,递给他。
阮洲来不及道一声谢,拿起耳机戴上,回头把手机固定在床头。
抬眼见江疏眼神平淡,应该不像生气的样子,他才放下一点心。
说起受训,阮洲不得说之前和程东灿联合,对他有了一定影响,每晚见江疏都不由自主地心虚,生怕他看出些什么。
他天生不善撒谎,却要他来演一出好戏,真是为难。
“今天如何?”
在他神游的时候,江疏问他。
他勉强沉下心来,“还好,晚上寝室一起去玩了。”
那边江疏应了一声,停顿片刻,吩咐:“今天还是跪姿,四十分钟。”
阮洲于是乖乖地跪直。
几乎连续跪了两周十天,他的跪姿上已经没有值得指摘的东西了。
江疏翻着一本书,抬头看看阮洲,颇为满意。
这一周他都依着命令完成了所有的任务,无论是之前的排泄控制还是后来依据程东灿的报告加的喝水命令,阮洲都完成得很好。
“明天也要喝够八杯。”
他想到这里,又叮嘱道。
阮洲点点头,舔舐了一下嘴唇。
他以前经常不爱喝水,嘴巴总爱起皮,手痒得全部撕掉,虽然他的撕死皮的技术达到一定的高度了,但避免不了会弄些小伤口在上面。
这一周江疏给他布置了喝水的任务,前两天他老忘记,程东灿虽然在他那一边的,但演戏要演全套,所以都一一记上了。
晚上他的尿道就受了折磨,调教结束后,他喘着气瘫倒在床上,程东灿掀开床帘一角看他,脸上有些愧疚。
他埋头蹭掉眼角渗出来的泪,笑道:“没事。”
“我们……能逃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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