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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宁匆忙把衬衣搂紧遮掩，看着扑倒在脚下的袁程旭，恨不得就地一脚跺死他。
他弯腰把袁程旭的后领子拎起来，秀气五官此时变得无比狰狞，把马克杯抵在他脸颊上，好像那不是马克杯而是一支手枪，咬牙切齿警告他。
“你要是放聪明点，这件事就烂在你心里。不要想着用来威胁我，第一你说的话没人信，第二你敢抖出来我就敢开除你顺便告你诽谤，第三如果事情不可控制那我就跟你玉石俱焚，够胆你就试试！”
“……”
牛啤啊。
袁程旭张着嘴巴呆呆地看左宁。
这么短的功夫就迅速把有可能会发生的后果跟解决方式都想出来了。
不得不说，左宁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因为袁程旭看到他穿胸罩的第一反应就是天哪变态！接着就是让我抓到小辫子了吧看我怎么报复你！
结果具体怎么报复的方案都只有个冒芽的想法，左宁就三下五除二伸手把这芽儿给掐了。
“回答！”
被左宁喝斥了袁程旭才回过神来。
“呃，那就……我什么都没看见……？”
“……”
左宁想吐槽那个往上扬的疑问句尾音，最终只迸出了一个字：“滚！”
袁程旭连滚带爬溜了。
回去之后他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念叨着洗了澡关了灯上了床，在被子里捂着脑袋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猛然把被子一掀，惊坐而起，脑子里六个大字：左宁他穿胸罩！
得，做了一晚上的心理暗示没有半点作用。
这个冲击实在太大，一时半会他还真消化不完，无奈之下袁程旭选择跟自己和解，不再强迫自己入睡，摸出手机在自己混的某个匿名论坛发帖。
“今天不小心抓到了上司的奈子，结果他当场哭了出来，这是什么毛病，有点怕怕……”
他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不把左宁穿内衣的事也说出来，万一要是左宁刚好也混那个匿名论坛呢。
下面的回复各种猥琐玩笑层出不穷，一开始大部分都以为是女上司，被明眼人指出是“他”之后纷纷刷起了知男而上，男上加男，没有几条有用的回复，看得他都烦躁了，再刷新，有条新回复引起了他的注意。
“有点像悲伤乳头综合症。”
看起来有信息！
袁程旭来了精神，追问那个层主。
“展开说说！”
那个层主态度很友善，解释了这种病比较稀少，具体症状是病人一旦被别人触摸乳头，或者自己触摸乳头，就会难以自制的产生抑郁消极的情绪，有想哭的冲动。
居然还有这种病？
仔细想想，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甚至连左宁穿胸罩的疑惑也能推理出个解答来。
因为怕乳头不小心被别人擦到碰到，于是穿胸罩保护乳头，怕胸罩透出来，于是夏天也穿质感比较厚的衬衣。
只是今天那一下实在被他抓狠了，所以今天左宁才会完全控制不住生理现象当着他的面哭泣吧。
想通了之后，袁程旭不禁感慨，这大千世界真是什么毛病都有，他性格粗疏大咧，已经认定了自己推理的答案，不再被“左宁是穿胸罩的变态”这个问题纠结，反倒有些同情左宁，一个大男人得这种病，也不好跟人说，只能躲着偷偷穿胸罩，多难受啊。
再看那贴后面的回复都歪了，围着这个病七问八问，又发散许多黄色废料玩笑，没什么营养，就懒得再看下去，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他放下疑惑一身轻松，睡意汹涌袭来，伸腰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
第二天上班，袁程旭已经完全把这件事放下得差不多了，左宁的样子看似平时没什么区别，仔细看眼睛底下有淡淡的青色，昨晚应该是没睡好，估计受到的心理煎熬比他要严重百倍千倍，肯定担心害怕他把这件事抖出来。
其实左宁完全想多了，袁程旭把左宁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充满了怜悯。
放心吧左总，虽然看不出来，但我这人其实很正直的，你穿胸罩也是因为你有病，不得不为之，我怎么会做卑鄙小人呢？
想到这里，他不禁朝左宁投去同情的眼神，对方只当没看见。
下午开会，讨论更新需求的事，袁程旭已经看过邮件了，心里有数，有些需求超出范围了，不过想办法还是能解决的。他没想到的是左宁突然在会上又新增了一条需求，并且在所有曾经提过的历史需求里，都是前无古人的无理取闹。
他要求这次更新后，新增手机壳能跟着app改变皮肤主题颜色的功能。
左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左宁点他的名：“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才怪！
袁程旭当场就站起来：“有问题！又不是舞厅里蹦迪，霓虹灯照一照就变色了！除非特制高科技手机壳，就现在市面上十几块的壳儿要自己跟着app主题变化颜色？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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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宁瞥他一眼：“有问题可以解决，只要最终结果能达成就可以。”
一句话定下乾坤后，不再给袁程旭继续反驳的机会，直接进入下一个议题，气得袁程旭一屁股坐下去，只能挠自己那头鸡窝。
散会后，袁程旭想要找左宁理论，被别的事情牵绊住，一下脱不开身，急急忙忙处理完之后直奔左宁办公室，透过玻璃墙一看，里面空无一人，不知道哪去了。
刚好人事的经过，被他一把薅住：“看到左总了吗？”
人事小姑娘热情开朗：“在我们老总那儿呢，你有什么事要找他吗，那你可得赶快了，左总要休年假。”
匆匆谢过小姑娘，袁程旭直接到人事总监办公室外面堵人，还好没等多久左宁就推门而出，看到外面袁程旭等着，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左总！我有事要说！”
袁程旭追上去，跟在左宁屁股后指手画脚努力向他解释，他今天新增的那个需求在现有条件下是不可能实现的。
左宁被他吵得烦了，停下身来，回头看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没办法实现公司这个需求？”
“嗯？”
袁程旭愣了一下，直觉左宁这句话有点古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需求确实在现有条件下没办法做到的。”
“明白了。”左宁叹了口气，“虽然不想这么说，但也许公司应该另找一个能实现这个需求的人才。”
“……这是什么意思？”
袁程旭懵了。
“就是这个意思。”
左宁定定的看着他，那张秀气的脸孔此时看在袁程旭眼里无比恶心。
他忽然想明白了，左宁根本就不相信他会保守昨天晚上的秘密，还是想要逼他离开以绝后患，就算这次需求他真的天降神兵给解决了，左宁也有的是其他小鞋给他穿，为了怕他鱼死网破，干脆请了年假，自己躲得远远的，遥控操纵。
想到这里，袁程旭握紧拳头，恶狠狠盯着左宁，压低嗓音开了口。
“你把这个需求给我打回去。”
左宁似笑非笑，摇头道：“我说了……”
袁程旭粗暴地打断他：“如果你不打回去，我大不了以后不在这行混了，现在就把你推倒，在大家的面前扒了你的胸罩，揉你的奶子！”
“你……！”
左宁瞪大了眼睛，脸色一下涨得通红。
对比一下两人的身材，袁程旭的这个威胁并不是做不到。
“你无耻！”
袁程旭不屑冷哼：“没有你无耻。”
左宁脸上红色褪去，又变得一片苍白，他站在原地踌躇，低头想了很久，才抬起头瞪着袁程旭，脸上有隐忍的屈辱。
“好，我答应你。”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站住！”
袁程旭下意识喊住他。
“又怎么了！”
左宁压抑着火气，回头怒视。
其实袁程旭心里也没个具体章程，但他知道不能就这么放左宁离开，要想个办法，既能拿捏住左宁，牵制他不能随意找自己茬，同时也不会激烈到在大家面前压倒左宁当众捏奶的程度，毕竟那样就算让左宁丢脸了，他恐怕也会因为强制猥亵，公共场合淫乱等罪名被逮捕起来。
要把损失降到最小，不到万不得已，谁真的想同归于尽。
他挠了挠头，“咱们去休息室单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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