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樊殊的父亲仅仅只是轻轻握了一下我的手,就松开了。他看向王婶,之前还气势如雷的老太太有些讷讷地说:“是林册啊,你好。哎呀,小姑娘长得还挺俊的。”
“不用再说了。”樊殊的父亲说,“已经够了。”
老太太立刻闭了嘴,表情非常如释重负。她飞快地将视线从我身上撇开。
没有笑,没有回应,甚至没有再看樊殊和我一眼,这个叫樊廉殷的男人在握完手之后便转身离开了。直到病房重新恢复了喧嚣,直到过去了好久好久,我还没有从那种感觉中回过神来。
就好像,在鬼门关边走了一遭一般。
☆、过年去你家吧
“小册,你刚刚害怕吗?”樊殊看着门的方向问我。
我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
我一直觉得自己胆子算是肥的了。我爸是警察,还是刑警;我妈倒是普通的行政类公务员,不过她爱看恐怖小说,并孜孜不倦于将这些恐怖质料传播于我,而我爸则辅以各类鲜血淋漓的真实罪案——我觉得我算是比较淡定的了。
结果刚才依然慌得一批。
“我也害怕。”樊殊轻笑道,牵起了我的手,十指紧扣。他的手一片冰凉。
我没想到他会害怕,有点困惑地看向他。
樊殊说:“我感觉他好像看出来了点什么……”
“看出来什么?”
“看出来我回国是为了你。”
“啊?”
樊殊揉揉我的头发:“你还记得我说回国理由的时候,我最开始说了什么吗?”
因为爱。
我不光想起了这个,我还想起了当时在虞白生日会碰到樊殊,问他为什么来开演唱会,他那时也说“因为爱”。我当时还一直以为他只是说话比较简略,其实是想表达对学术对虞白的热爱。原来……
我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烧得慌。
“别低头了,再低头就要埋进去了。”樊殊揪我脸蛋,“不过我不想骗你,我回国一个很大的原因是你,但也不全是因为你。”
“那是什么?”我连喝令他停止戳我脸都忘了。
“因为我们所确实不错。我当时确实对中国古代文学这一部分比较感兴趣,但又想学得更理论化一些。正好这个时候发现你在bn大读书,查了一下,还不错,就回来了。”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啊……”
樊殊高深莫测地说:“不可说。有空再告诉你。”
“……那你把爪子从我脸上移开!不说就不说,哼。”我把脸肉从他手里抢救出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有点疑惑。
我总感觉樊殊刚刚隐瞒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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