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年的时候,我们就是最谈得来的。有一段时间,我们为了不被调开到别的座位,还专门假装不合了一段时间,只因为当时我们总是控制不住上课偷偷说话,被老师警告过好几次。而后来终于解禁的时候,我们都有一种差点被憋死的感觉。
想说的太多,一直到了宿舍楼下,我才终于想起了孟小溱的嘱托:“对了,阿白。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虞白笑道:“为什么突然这么客气?”
我把办讲座的事情告诉他,虞白说:“这有什么难的,乐意之至。”
我虽然是受人所托,但也不想隐瞒虞白实情,所以看他答应得这么爽快,赶快补充道:“你先听完!这次学生会可能没有足够的资金……所以……但是别的宣传之类的事情我们都可以配合!官微、通稿、主题……”
我还没说完,虞白便打断了我:“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
“我要求,”虞白摘下半边口罩,笑出了小虎牙,“你来负责这个讲座。”
“……咳,这,这是当然的。”我低着头。
虞白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手机给我。”
我有点不明所以地把手机给了他。
虞白摁了几下,还给了我。我看着上面的好友申请,那上面虞白的头像是一片银杏树叶,和身后深秋初冬的萧瑟形成了映照。
我抬起头。
虞白已经戴上了口罩,他的眼睛弯弯地:“头像的照片是三年前在bn大拍的。我先回去啦,小森。”他挥挥手,像是小鸽子的翅膀一样。
他什么都记得。
失忆之前的,失忆之后的……他全部都记得。
怔怔地,我目送着虞白的离开。我想起当年初三暑假的时候,虞白说要和家人一起自驾游出去玩。我们在渝城的江边分开,我很担心分班的结果,而虞白拍拍我的肩膀,笑着安慰我。他告诉我,我们一定会在未来重逢的。
阿白,我们真的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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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哟,”鹿子正在看电影,闻言抬起一只眼,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怎么说话说出了波浪号,表情也一脸荡漾的波浪号?你进发情期了?不对,你下巴怎么了?”
“喂!怎么说话呢!”我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把书包放到书桌上挂好,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手机响了。我打开手机,是“我真是鱼”,银杏树的头像旁边飘过一行字:“小森,不要忘记上药,我会监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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