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都说了是明星了,我又不是明星。”
“可是正常人脸盘子也没这么大啊。你知道我涂修容有多辛苦吗?”
我火冒三丈。
我那是婴儿肥!
我正这样在又快乐又愤怒的海洋中来回挣扎,在脑海中和化妆师进行第一百零一遍搏斗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有声音传来,还有急促的脚步声:“阿洋在哪儿?”那个声音听起来很不满,并且越来越大,“我要阿洋给我化妆!”
“姑奶奶,你别闹了,小张不是挺好的吗,而且阿洋是老板专门派给虞白的……”
阿洋是虞白的专属化妆师?
我惊讶地看了一眼阿洋,对方撇开了脸。
“好什么好!放着阿洋不要我疯了吗!我和虞白难道不是一个公司的吗!这是我第一部二番!你忘了那些暴民怎么说我的了吗——阿洋?阿洋你在哪儿!”
我们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门就开了。
我眨了眨眼睛,他们口中的阿洋一个没注意,睫毛膏哐叽戳到了我的眼珠子,让我瞬间黑泪如泉涌,当场捂眼跪地:“呜呜呜……我眼睛好疼……”
“我给你说了别乱动别乱动!你别揉了!啊!我眼妆白化了!shit!水呢——shit!这图书馆怎么没水!”阿洋风风火火地拽着我朝外冲,“让一让让一让!来不及了!”
我捂着脸,痛苦地闷头往外走。因为闭着眼看不见,我还在黑暗中像只举着角的羚羊,撞了某个来人一肚子:“夭寿啊!”来人尖叫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擦你这边啊!”阿洋在前面大喊,“你偏了!这边!你是除了肌肉线条不好脑子也不好吗?这边啊!”
一片兵荒马乱中,我成功突出重围。
“好疼……”
水池边,我低头拼命冲洗着眼睛,已经分不清池子里面到底是自来水、是粉底液、是卸妆水,还是自己的泪水了。
“疼你还乱动!”
我要是不乱动,我就要跟熟人打照面了。
还是一个让人尴尬的熟人。
虽然阿洋的手艺绝对是没的说,但他画的是日系裸妆,是那种看上去很日常但其实该弄地全都弄了,你还觉得她真是一个素颜女孩的妆。咱们这个剧是都市现代剧,不是奇幻剧,也就是说,只要对方不是个瞎子,对方一眼就能认出我这个故人。
一边冲水,我一边迷迷糊糊地在想,刚刚田梦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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