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9章</h1>
“又要走了吗?”沈衔鹤问他。
江御抿唇,看向沈衔鹤,这是自他发现沈衔鹤对他的心意后第一次敢直视他的眼睛,他声音发涩:“反正师兄也不想看到我,不是吗?”
沈衔鹤平静地回望着他,没有说话。
江御点点头:“我知道了,师兄,祝你和……”
他一时有些说不下去,嘴唇张合几次,才找回声音继续道:“祝你和他恩恩爱爱,长长久久。”
说罢,也不等沈衔鹤反应,转身就走。
只是没走出几步,他又停下来,背对沈衔鹤,几片斑驳树影落在他的肩头,他说:“若日后师兄你真要与这人结为道侣,那喜酒也不必请我回来喝了。”
第20章
暖日和风,杏花疏影,长空浩渺不见边际。
江御头也不回地下了太白峰,前方的路四通八达,无处不可去,却也无处可去。
他一个人站在山脚下,想着他师兄是何时不喜欢自己的,又是何时跟那个叫曲星的好上的。
他妄图从回忆里找到与此相关的蛛丝马迹,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原来已有许久没在山上长住过了。
日夜恩爱的夫妻都会有变心的时候,那他师兄喜欢上旁人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江御不断地安慰自己这很正常,也是桩好事,他师兄得偿所愿,他也不必为此惴惴难安辗转反侧,皆大欢喜,实在是皆大欢喜,可为什么他还是那么难受,心脏像是灌满滚烫的铁水,一直往下坠,扯得他的魂魄都扭曲了。
杨真抱着一摞册子从远处走来,见到江御站在树下吃了一惊,连忙站住问好,又问他:“师叔,您什么时候回来的?站在这里做什么啊?怎么不上去啊?”
江御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昨夜回来的,你干什么去?”
杨真回答道:“白师叔让我把今年收徒大典的名册拿来给师父过目。”
江御想起来,今年太清宗的确是该招收新弟子进来了,原是该在初春时节就举办的,结果血冥宫闹了一场,推迟到现在,江御问他:“这事向来是你师父操办的,今年怎么交给白松风了?”
杨真答道:“我师父说他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把宗门事务交由白师叔处理了。”
昨晚他师兄看起来可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想起昨晚的事,江御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对面的杨真直接被吓住,他拜入沈衔鹤门下不过两年,还从来没见过江御露出如此可怕的表情,这位师叔在他们面前向来不甚严肃,还常与他师父开开玩笑。
正当杨真要开口问他是不是遇见了麻烦,就听他问道:“你师父有没有说是哪里不舒服?他找人看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