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捲髮男子气息稳定,他这才抬头望向流皓,脸上,早已挂上标準笑容,「呵……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让我看看你的小妞……嗯?这位是……?」他这才注意到墨流皓正牵着我的手,刚开始显些讶异,而后笑咪咪的打量着我。
呃……我戴口罩你又能看到什幺?
我大方的扯下了口罩,任他打量着我,他先是讶异着我的豪爽,而后就开始细细的「观赏」,我也就任他看,而自己也大剌剌的盯着他瞧。
悠扬的眉,清澈的眼,深陷的眼窝,高挺的鼻梁,下半张的脸蛋被他浓密长至胸前的棕色大鬍子给遮掩住,一张属于西方人的脸孔,但是他的瞳仁却是淡淡的东方褐色,此乃一名混血儿。
他的眼角藏匿着一丝又一丝的细纹,洩露出他年龄的祕密,但却小而无碍,若不是仔细观察,也未必察觉得出来。
一双眼如鹰锐利,炯炯有神,虽然外表看似年约四、五十,但里面却蕴藉着满满的沧桑,彷彿经历了世事的难关,看彻了凡尘俗事。
好美的混血儿,他是属于俊美而威严的那一型,这类的男人到了中年,桃花运往往不衰反盛,变得更加诱人,因为他们拥有性感与成熟稳重的特质,能让女人们的心里感到平静安稳,自然而然的产生安全感。这种特殊的男人魅力,此时的他们,魅惑女人的杀伤力更胜他的年少时。
可惜的是,此时魅力四射的他,身旁却无任何的女人。
更可惜的是,此大叔仅能欣赏,我却不吃这味。
失望的叹了口气,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的眼里仍是刚刚见到我时的淡淡惊讶,不过,他却迅速的将那抹讶异给收起,随即笑了起来,「呵呵……好个小丫头,这小伙子带了这幺多女孩给我看过,也只有妳会不客气的打量着我……」
「咳咳……」这阵有意的咳嗽,来自墨流皓的。
我忽视了流皓的咳嗽,将自己的手抽离了他的掌心,「大叔……喔不对,老闆,其实你长得很好看,为什幺要蓄鬍呢?」我眨眨眼,将心中的不解向他说道。
「咳咳……原来妳刚刚是因为这样而叹气?」大鬍子挡住了他的嘴,若不是他的语气中夹杂着笑意,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有些东西,留着,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抱歉,无意侵犯,可是有时候,留住那些东西未必是好事,如果,它让你……没有力量再继续过生活下去呢?」我问道。
闻此,老闆悠悠一笑,「世事都没有绝对,当妳找的到某个宝贝,也意味着妳能找到第二个,只是,人们捨不得去遗忘、再寻找,只因为将那一瞬的美好,放大为一世的风景。」
一旁的咖啡机传来研磨的声响,一股水蒸气冉冉升起,不过多时,一杯咖啡就成了,散发着浓郁的清香。
「老闆这段话,说得好。」一旁的流皓称讚道,「不过,您是打算让客人一直站着?」
老闆轻咳了几声,笑着将手往前一比「请」
流皓再次拉起我的手,随着老闆的带领入座。
两张单人座的米色小沙发,中间隔着一张木製的桌子,其上铺放了一条白底金边的方形桌巾,座位旁,连接着窗户。
我将眼光投射出窗外,是那庭园里的一汪池水,分外澄澈美丽。
这个位子,有着绝佳的视野美景。
「小丫头,比起之前小帅哥所带来的女孩们,我更喜欢妳!咳咳……」老闆上前,轻轻的搂住我的肩,讚许道。
「是吗?哈哈……」我傻傻的笑着。其实,我也对这名老闆有着莫名的好感。
他很亲切,很坦率,但也很细心。
只是,他身体的健康状况是如何?为什幺他会一直咳嗽呢?
我们各点了一杯小杯的拿铁,喝到一半时,老闆又再次走来,亲切的坐到我的身旁,「让我欣赏的小丫头倒也少见,不如,就送妳和这小子一份礼物,作为……咳咳……见面礼。」老闆亲切的笑着,指着桌面上的最新dm1双人手鍊。
一粉一蓝,粉的可爱,蓝的活泼,其上串着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小巧而可爱,无论是男是女,都爱不释手。
我巴答答的看着手鍊,微笑,缓缓起身,「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只是……就这幺收下您的礼物,也实在说不过去,不如,我献上一曲,以作为我和流皓的谢礼好了。」
也不顾老闆的回应,我就潇洒的离开,逕自走上了店里的舞台。
我突然的举动,引起了其他顾客的注意,纷纷朝我的身影看去,我含笑着,任他们疑惑。
舞台,为一个圆形的场子,在四周,装设着如天空般的蓝色灯光,散落着慵懒而又舒适的感觉。
舞台上的乐手也面露疑虑,他们手中的音乐也戛然停止。顿时全场陷入一片的宁静。
走上舞台的阶梯,转过身,一派大方的看向台下的客人,他们个各好奇的打量着我,目露疑惑的等着我接下来的动作。
乐手们一时搞不清楚情况,投射出怀疑的目光望向台下的老闆,只见老闆正微微的向他们颔首,他们也就乖乖低下头来準备。
我很高兴。源自于老闆所给我的信任,他很放心的,将这支水準很高的乐队交给了我,甚至是台下的这群客人,他也愿意冒险的给我。
老闆,您大可放心吧!这辈子我最引以为傲的,除了我那头秀髮,就是我自己的歌声。
尘夜第一音,谢谢,既是本姑娘之名。
我看向流皓,他此时也扯下了脸上的口罩,向我露出了一抹安定的笑容,双唇轻颤:「加油。」
我自信的回他一笑,左手伸向萨克斯风手们,右手伸向爵士鼓手,清清喉咙,深吸了口气,唱出了第一句,"your&express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