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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小鳜鱼安顿回了空桑,顾重行马不停蹄地又出发去了下一个食魂所在地。
这次降落的倒是刚刚好,直接掉到人家的家门口了。顾重行卜一落地就被侍卫拿着武器团团围了起来,开始盘问来历。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前院这一番吵嚷就把人引了过来。
“何事喧哗——?”
未见人先闻声,这音色极美,清澈如同山泉,每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不急不缓地涓涓流出。
护院急忙报告:“郭先生,您来的正好!他——”
来人声音微染上一丝愠怒:“夫人正于厅堂招待宾客,如此喧嚣,成何体统。”
顾重行一抬眼,就看到这人已经缓步到了面前。
一身衣着庄重得体,肩上绣上了形似徽州屋檐的纹饰。纹饰层层叠叠的铺放方式犹如徽州山水,而环绕双臂的青纱恍若云雾。
浅棕色的长发披散而下,上面佩戴着玉质珠串,金丝边的单片眼镜为之添了一丝儒雅之气。
整个人可谓是风姿雅正,萧萧肃肃,疏朗清举。
与发色同样颜色的眸子因为眯起而变得狭长,轻轻瞥向少主大人,上下打量一番:“你是何人?在下郭逸品,你闯入尚书府有何目的?”
顾重行有些头痛,果然一品锅也不记得他了,这可有些难办。
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开口试探:“一品锅,你不记得我了?”
镜片后的眼睛睁大了些,一品锅疑道:“你是何人......?为何唤我一品......咳。”
话说到一半却被一个女子的声音打断:“怎么了哥?”
看了一眼这边的情况,她又问道:“咦?这位是......你的朋友?”
一位行止端庄的贵族夫人带着侍女缓步走来。
她自有蕙心纨质之气,全无半点权贵的姿态。
顾重行礼貌行礼,回答道:“向夫人请安。我的一位朋友......出了些意外,我这次是来找他的,不料误闯贵府邸,实在抱歉。”
郭逸品十分谨慎:“你那位朋友是什么人?你寻他,又怎会误入我府?”
少主大人笑了笑,饱含深意地盯着他:“这位......大人可有时间?容我细细和你解释可好?”
那眼神无意间透露出浓重的侵略性,一品锅仿佛条件反射一般颤抖了一下,他猛地后退两步,陷入了一阵茫然。
这位夫人又仔细上下打量了顾重行一番,看他通身气质不凡,一身衣物也是非富即贵,样貌又俊美无俦,便开口吩咐:“来福!带这位客人去正厅。”
一品这才反应过来,开口制止:“夫人不要轻易相信他的话,再说近日府中——”
说到一半就被自家妹妹温声劝阻:“我相信他,这里是尚书府,你便让我做主吧。还要劳烦你一会儿去和这位公子谈谈了。”
说罢便接着嘱咐小厮:“来福!备两杯热茶,上等的毛峰!”
顾重行此时也大致明白了自己在什么地方,应该是一品锅还没化形时所处的尚书府。
他向温婉的女子道谢:“那便多谢夫人了。”
......
等了许久,顾重行便听从仆人的推荐先出门去庭院赏景。
一边思考着易牙和宴仙坛的阴谋,他一转眼却发现庭院里坐着一位美人。
美人长发及地,是如同深夜那般的纯黑,披着一件厚实的披肩,似乎身体十分娇弱,执着茶杯的手苍白无血色,却纤柔得正到好处。
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他唤道:“夫人?”
这人回过头来他才发现不对,这美人竟是个男人。
两撇柳叶眉恰似江南烟雨,墨黑的瞳色深不见底,他神情仄仄地微微蹙眉,苍白的面色因为轻咳而染了些薄红。
“抱歉,打扰了。”,少主大人道了声歉,不动声色地悄悄使用灵力感知。
“无妨。”,美人脾气很好,打起一丝精神问道:“你便是郭兄和夫人的那位客人吧?”
顾重行应道:“不错,我叫顾重行,幸会。”
美人莞尔一笑:“在下陆槐方,是郭兄的朋友,已在府上叨扰多日,惭愧。”
一番交谈,得知眼前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竟也是位厨师。
陆槐方敏锐地捕捉到了顾重行眼中闪过的一丝惊讶,笑道:“你看上去很是惊讶,是否在下看起来,并不像一位厨子…... ”
少主大人一讪:“并非如此。只是阁下气质清冽高洁,又是这般的......样貌出色。与我印象中的厨师不大相似罢了。”
陆先生闻言,掩唇轻笑,眸底犹如寒冰解冻,两颊也染了淡淡春色。这一笑,实是令人心神晃荡。
少主大人没试探出个所以然,只是直觉隐约示警,但美色当前,他也是个散漫洒脱的性子,想做什么都不会委屈自己,便从心所欲地揽过这美人,拈着他下颌吻了上去。
表面是陆槐方实则是彭祖的美人
', ' ')('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但却感觉浑身灵力被另一股霸道的力量全禁锢住了动弹不得,他现在就只能任人宰割。
心神失守之间已经被对方的舌头侵入了唇齿,无法无天地搅和着,用力舔舐过敏感的内壁。
陆槐方无力地推拒着,被喂下满口充满灵力的津液。
“咕、唔......嗯、呃、咕......”
可渐渐他推拒的动作弱了下来,那被喂入的灵力带着股温暖的力量,竟缓和了他体内的旧伤。
美人眼神迷蒙,粉面含春,被亲得浑身无力却还去主动汲取对方口中的津液。
他俩正勾起情欲,纠缠着如火如荼之时,却被匆匆赶来的一品打断了。
一品锅惊地差点说不出话来,但很快心中却升起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仿佛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似的。
愣了一愣,面前的两人已经分了开来,看着陆槐方脸上难得的餍足红晕,一丝不爽和怒气从心中闪过,一品锅声音冷冷,带着些质问:“......你怎么在这里?你...对陆先生......”
陆槐方声音带了些微喑哑:“没事的,是我的过错。”
顾重行也知道一品向来面皮薄,又见不得这种过于孟浪的事,便也没解释什么,打了个招呼就先告辞了。
一品锅本来还一脸怒意,但看陆槐方似乎不甚在意、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甩了甩袖子,无奈叹气放弃了去计较这事。
陆槐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两人一阵交谈,陆槐方极尽劝告,直到一品锅真正开始动摇要不要与他一起去踏上征程,这才满意地结束了谈话。
......
这几日见面,许是因为之前撞见那种画面,一品一直警惕地看着顾重行,完全没给他一点儿机会解释。
尚书夫人好心暂时收留了少主大人,这才让他有了时机去观察还未化形时的一品锅和那个总是给他危险感的陆槐方。
直到这天,一品锅居然主动找了过来,一脸严肃地告诉他最好在中午之前出府。
顾重行早知道他们在筹办宴请微服私访的皇上的宴席,也知道一品锅大概以为他是欲行不轨的贼人,但估计他没想到顾重行却是欲要对他行那不轨之事。
伸手拉住了转身要走的青年,顾重行一个用力就把人箍到了怀里,狎昵地在被腰带束起的窄腰上揉了揉。
一品锅一向不喜他人触碰,被猛地搂住时那怀抱的熟悉感让他怔了一下,接着就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冷冽的声音带着怒意:“离我远些!”
少主大人在他敏感的腰眼上抚弄了一番,成功地把人揉得气喘吁吁,软了下来。
他这才解释了起来关于空桑的往事,邀请一品锅一起回去的时候,没想到却遭到了拒绝。
虽然知道对方心有顾虑,但顾重行还真有点咽不下这口气,打定主意给他点苦头尝尝。
少主大人便看似顺从地出了府,到外面去逛了逛,这一趟回来已是傍晚,意料之中的,尚书府这宴席,果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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